许暮晨气喘吁吁的在一个胡同站定。
夜色已深,景物都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寻人变成了一件越发困难的事。
许暮晨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甩掉了。
他警惕的探出一个头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确定那人没有跟来,他方攥着从宋不知身上划拉来的项链,进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算不上特别破败,用普通来形容它反而会更加恰当。但也只不过是个勉强能挡风雨的程度。
他推开房门,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孤零零的亮着另一盏侧翻在桌上,油泼了出来。
柜翻椅倒,室内一片狼藉。更重要的是,那个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从床上一路到门口,借着月色和昏黄的灯光,可以看见一条蜿蜒的血痕。
“师兄——”
许暮晨失魂落魄的倚着墙缓缓滑落,手中攥着的价值千金的玉质项链也松脱,像一块无人问津的石头一样,散落到一旁。
师兄出事了,那他费尽心思偷来这条项链的意义何在?
想要拼尽全力,违背道德也要去救的人不见了。
可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男孩无声的抽泣,他用双手捂住脸,身影伶仃又单薄。月光倾泻在他乱蓬蓬如鸟窝般的乱发上,照亮他沾满灰尘,又被泪水冲的黑一道白一道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双长靴停在了许暮晨的面前。
那是一双相当华丽的靴子,紫金缎为鞋面,鞋尖微翘,饰有两颗大而圆润的纯黑珍珠。
有些熟悉。
好像就是那位他偷了项链的那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