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楞铁见叶念安不愿乖乖就范,也不肯把话说死,偏偏只在回横谷寨救人一事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此时再细嚼小公子的这番肺腑,倒是拒也不好,应也不妙,落了个两难境地。
“大辽继位传统素来都是立长立嫡,小公子这般费尽唇舌,无非是想让老奴先行一步暗中相助。”
呼楞铁实话实说,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暂时耐住性子继续潜伏。
所谓“以日易月”,应当就是过一天相当于过了一个月。
第二日凌晨,天际出现了鱼肚白,接着射出一楼曙光,再是增添了一抹红晕,紧接着一个金黄色的亮点跳了出来。
此时的这个原州城集镇,还在半梦半醒中,与昨儿傍晚落脚时分相差甚远。叶念安立在客栈前前的空地处,翘首向里。
“不用望了,还是四人同行!”有人正从客栈内堂穿行而出。
叶念安万分惊愕,定睛一瞧,竟是整装待发的龙小青。张了张嘴巴要说话,又见呼楞铁紧随其后,从内堂摇晃而出。
“徒儿行踪岂有师傅不知的道理?”龙小青柳眉一挑,慢条斯理地甩下这句话。
叶念安冷着一张俏脸,黝黑双眸又向后移了移,妄图能从呼楞铁处得到答案。只不过,呼楞铁平静无波的双眼,便已告诉了他一切,叶念安发现他失败了。
“嘿,都够早的呀!趁着日头还没出来,赶紧的吧!”阿春一副天真扮相从内堂碎步跳出,看见三人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这道儿出去,直接就是荒僻山谷,徒步难走了哟!”阿春抹着额头不断淌落的汗水,指了指脚下快要走完的山路尽头。
“只此一道儿?”叶念安满脸焦灼。
“哎呀,我说桐生兄,昨儿个尔等都喝断篇儿了,我可是好生听着掌柜说解!”
阿春一脸得意,故作内行道,“原州城界可是三面环山,就我等住下的集镇算是山丘平坦地势,能住住人。
太阳不断升高,光线越来越毒。四人沿着依山羊肠山道,钻进了一处多岔沟洞。这沟洞也极为罕见,一半在岔林丛生的沟内,一半在天光裸照的沟外。
这条山岩夹峙的深沟,山间植物茂密,沟底溪水漫流,空气清新氧气弥漫。深深吸一口,身上灼热便解一分。从未见过这般人间仙境的阿春和叶念安,圈着一张嘴忘了合拢。
过了沟洞,四人一字排开,把扶倒伏的树干,小心翼翼地寸步挪过脚下溪涧。
“什么声音?”阿春不情愿地从仙境中走出,皱眉道。
“那是草丛里的一种虫子,翅膀一颤就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有人端着簸箕筛沙子。”犹自当前的呼楞铁幽幽说道。
阿春伸手挥了挥,夹紧步子追了上去。
离其十几米开外,是一片平整土地,平地两旁树满了开得正好的向日葵地。再往深处,见有零星土墙而砌,应当是个村庄。
四人钻进这块向日葵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里边的土墙矮房前。
只不过,众人眼中的这个村庄也忒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