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基地在大山深处,靠近市界,阮恬甚至在某一段道路上,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好几条隔壁市信号基站发来的欢迎短信,手机叮叮咚咚地响着,实在是扰人好梦。
阮恬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刮擦着方隽的手心,痒得让他忍不住握了握拳,“醒了?”
“嗯。”她坐直身体,大巴上的空调吹的她有些不适,说起话来嗡声嗡气,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想关掉座位上方的空调口,却一眼看到身上比防晒服还薄的外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给她盖上的,“快到了吗?”
“不知道,大概快了吧,再开得开到隔壁市了。”他接过阮恬叠好的外套塞进包里,又拿出一包胃药递给她,“备用。”
阮恬高中军训时就因为军事化管理,吃饭吃的太快导致她无比脆弱的胃更加脆弱,有一次分组打扫快结束时,胃病突然犯了蹲在教室角落整整半个小时无法动弹,吓得方隽不轻,就是那时候,他身上总是备着胃药和饼干,倒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备着这东西。
她被自己的间歇性胃疼折磨,但也摸索出预防的方法,高中三年别人的置物柜里放的都是复习资料,只有她的柜子里都是食物,饼干酸奶巧克力应有尽有,一旦察觉有些不适立马吃些东西,能避免不少次即将到来的胃痛。
“我的胃现在没有那么脆弱。”她接过胃药想看一看说明书却被他一把捂住。
“晕车别看这个,就是你以前吃的那种。”他把东西帮她塞进塑料袋里,“这里吃饭和家里又不一样,以防万一吧。”
军训期间男女宿舍分隔基地两端,男女生除了吃饭几乎见不到面,早七晚八的作息累的他们连手机都不想玩,回了寝室只想睡觉。
军训宿舍随机分配,好在阮恬和罗洛被分在同一间寝室,宿舍热的像间汗蒸房,六人间里只有一只吊顶风扇在转,阮恬被热的睡不着,罗洛也在她上铺翻来覆去。
“罗洛,睡了吗?”她压着嗓子问,大概是声音太小上铺的那个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盯着窗外的月光,真是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