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芳郁的阁楼里,满室的书画珍藏文房墨宝,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高洁傲岸的气息。
皎洁的月色映在刘语然阴沉的脸上,她举手投足之间难以掩饰愤怒与厌恶的情绪。
夏香怯怯的守在一旁,如同一只无害的小兔子,忐忑的捏着自己的袖口,犹豫了片刻才上前劝道,“都是香儿口没遮拦,语然姐千万别生香儿的气。”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刘语然的脸色很快柔和了几分,“我哪里是生你的气,我是气那江笙,丝毫没有把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放在眼底!”
夏香关切的拉住了她的手,一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样子,“兴许只是谣传,语然姐这么好,江大少爷哪能不珍惜?”
然而眼前清高的女子却是讽刺的笑了笑,“珍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刘沁儿方才的话,她这才觉得一颗心被扎得血肉模糊。
江笙可是那些红馆花坊的常客,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但对于高傲的刘语然来说,那些私下将她与青楼女子做对比的流言蜚语,就够令人恨得咬牙难耐。
她擦了擦旁人从未见过的眼泪,随后轻轻的看向夏香那张白净的小脸,哑然笑了笑,“说来也怪,就算是沁儿,我也从未与她说过心里话,可在你面前,我觉得好像什么都可以坦白,香儿,你说如今我该怎么办?”
她的心中十分矛盾,所中意之人才华横溢温柔体贴,可造化弄人,他偏偏是个庶子,于家又不及御史府有权有势。
命运便是如此不公,那江笙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可身份却让那么多人望尘莫及,她不甘心,所以看见刘沁儿为了夏故新奋起反抗的样子,她便满心的不悦。
刘语然没有告诉过沁儿,其实父母对她的期望并不大,甚至觉得她若嫁入高门,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错事拖累尚书府,所以她若动点心思,把婚事拖个两三年也不是问题。
而那夏故新……刘语然曾在刘沁儿的屋子里发现过那夏家庶子的诗画,那才情与胸怀简直叫人难以置信,竟比于公子还要聪慧几分,听说他很快就要去应天书院,只怕考取功名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明明小妹应该如她一样受父母摆布,活得遍体鳞伤,可就因为她生性笨拙不受重视,反而有了争取幸福的机会。
可自己呢?刘语然非常不愿意承认,她很嫉妒沁儿。
从小备受瞩目又如何,想要的得不到,这才叫笑话!
“原来语然姐姐心里有这么多的苦,香儿真是心疼。”夏香一副温柔解语花的样子,刘语然的戒备轻而易举的就被她卸下,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一切的骄傲尽数吞没。
这一向傲气迎人的女子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掩面而泣,她没有注意到夏香的嘴角已然扬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但很快,她轻轻搭着刘语然的肩膀,声音里透着一丝犹豫,“还有一件事,香儿不知该不该说。”
刘语然哽咽了许久,才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丝看向这面带愧色的少女,“我拿你当妹妹一样,有何不可说的?”
夏香紧抿着唇,随后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三姐她太过分了!香儿在她的屋里头发现与江大少爷私下来往的信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