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公子。”吉元脸色依旧惨白。
“顾家大爷和二爷去评判贼寇的时候,大爷带队突袭被敌军抓住了,二爷立下军令状,要带着所有的士兵正面突袭。”
“但是敌寇勾结了土家部落首领头噶和平镇王江白山,在人数上,不甚乐观......”吉元的话没说完,但楚善诚已经明白了。
顾家二爷顾柳辉为了救顾家大爷顾柳英已经完全慌了阵脚,想去送死。
一个接连一个消息,对楚善诚都是莫大的打击。
西北是老师和自己呆过的军营,而西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两个亲舅舅。
两边都是他有点承受不起的伤痛。
楚善诚找了另一个桌子靠着背后,神色落寞。想哭又哭不出来,因为现在比起哭,更多的是着急,那种有心无力的无奈,简直折磨得他无法呼吸。
吉元这时抬头:“公子,封将军回到西北这件事情,因为封将军只跟我们的兄弟接触过,所以朝廷那边不知道,怕是会疑心封将军也被蒙古人抓走了或者下落不明。”
“所以,很有可能,西南那边,皇上会派您率领西北军去救。”
楚善诚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怒火中烧的样子:“吉元,备马,不管皇帝下不下旨,我都得先去一趟西南。”
吉元的眼中也有担忧:“公子是怕......”
楚善诚抻直了脖子回望他:“怕。”
吉元急忙慌张地出去备了两匹马,楚善诚简单地回去收拾了收拾东西,给董小宛留了一张字条“等我回来。”
便出了教坊司的大门,抬头看了一眼董小宛的房间,希望她能一切平安顺利,等他回来,他来护她。
结果楚善诚和吉元前脚刚驾马离开教坊司,教坊司的轿子便抬回来了,一阵欢呼雀跃。
董小宛至少是秦淮河前四了,虽然春华秋实没能进入下一轮,但是比起乐坊司一个人都没进,已经很好了。
按照柳嬷嬷的话说就是知足常乐,正好这几日来秦淮河的客人多,柳嬷嬷打出了所有酒水、姑娘们五折的大酬宾,一整晚江南教坊司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董小宛还是很佩服柳嬷嬷的商业头脑的,这教坊司在她的经营下只会越来越红火。
她今天表演完一场已经身心俱疲了,因为不只是表演,坐立行走都为了维持她的淑女风范吊着一股精气神儿,回来之后,便感觉浑身酸痛,连指头都不想动一动。
一回屋就躺在了床上,小梅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准备给董小宛倒点热水喝喝。
结果也没看到茶壶底下压着的字条,一个不小心将茶壶撞翻,因为茶水污染,便看不到上面的字了,小梅以为底下只是一张废纸,用它擦了擦桌子上的污渍,又重新给董小宛起了一杯茶,送到躺着的董小宛身边:“小姐,喝茶。”
董小宛是真的懒得动,躺在床上伸出手接过茶杯,起来把里面的水喝净便又躺下把杯子送回到了小梅手里。
小梅看出她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懒散样子,主动退了出去,也让其他人不再来打搅她。
董小宛晚上简单沐浴了一下,便上床休息了。
喧哗的秦淮河藏住了许多的蝇营狗苟,不齿之事。
董小宛伴随着这响彻云霄的吵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