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破碎的十二角雪花阵,是猗窝座所创造的,最强的招式,凝聚身体各处几乎全部精力的杀招。
谁能想到,一个靠体魄肉身的强者,最终杀招却是一手远程手段呢?
谁能想到,之前一直闪避的川流时,此刻变成了强攻的一方?这战斗瞬息万变,就是如此奇妙。
同一时间,川流时化身的光轮也已经杀到。
面对诸多雪花碎片的冲击,川流时感到了很强的威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他才不会与猗窝座这个光脚的硬碰,即便他并不畏惧。
刺啦啦!
光轮与碎片接触之处,火星四溅,肉眼可见的,光轮体积被磨削,从三米直径变得愈来愈小,距离猗窝座也愈来愈近。
这剑锋相对的强大攻击,紧紧是卷起的余波就将鬼之屋摧残的不像样子。
而且没有川流时的心神操纵,鬼之屋的自我修复和空间的无限延伸能力全部消失,眨眼间被削掉了屋顶,两人再次暴露在月色之下。
几位柱全部聚精会神地盯着战况,脸色紧张。
最终,光轮棋胜一招,承受着密集雪花碎片的攻击杀到了猗窝座近处,原本三米直径的体积,此刻已经缩小至不足两米。
见这携带着太阳般耀眼能量的光轮临近,猗窝座曈孔收缩,刚努力地抬起手,旋即便是天旋地转。
大好头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赢了!
光轮消散,露出气喘吁吁的川流时来,他此刻很狼狈,浑身赤裸着,满身血污,密密麻麻的撕裂伤口遍布全身,呼呼的喘着粗气,像是从绞肉机中刚捞出来一般。
而背后的炽羽,此刻也有气无力地耸拉着,体积缩小了大半,光芒明灭不定,一暗一暗地闪着。
只是他眼神明亮至极,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次,是他第一次独力斩杀上弦,而且还是上弦之三。
之后,他会愈来愈强,成为继国缘一那般,能令鬼舞辻无惨恐惧的心肝俱裂之人。
不过就在这时,川流时脸色一僵,笑容缓缓消失,而后转过身来。
令人心悸的气息,在猗窝座站立着的无头躯体上萦绕着,并愈发强烈。
在场所有人瞬间如临大敌。
不是吧,又来?
柳生兵卫,鬼舞辻无惨,猗窝座。。。。。突破生死界限这么简单吗?
贼老天,给条活路行不行?不要赶尽杀绝啊!
这一刻,川流时感到了世界的恶意,脸色变得纠结难看起来,没想到又遇到了此种情况。
周遭地面以及伤口处正在流淌的血迹,化作血色雾气缓缓升起,笼罩着川流时慢慢浮动,他的眸子已然变成了纯粹的血色。
身体重伤之际,得自柳生兵卫的血鬼术,血蚀,已经蓄势待发。
川流时很少使用这一招,因为像这样让他浑身浴血伤势严重的战斗也很少。
即将突破界限的猗窝座,可不会像鬼舞辻无惨那般,面对九柱会选择稳妥离开,省的刺激出斑纹赫刀,再次被斩杀。
川流时相信,猗窝座一定会选择战斗到底,因为他喜欢永生,却更喜战斗,完全不畏惧死亡。
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而这时,川流时突然灵光一闪,急切道:“猗窝座,你还想战斗?”
“你已经死了!安心去吧,想想你的过去,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她一直在等你!”
是吗?
其实,猗窝座的意识是是十分模糊的,他只是想着,就这样死了,以后再也无法战斗,所以不愿意。
川流时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回想过去。
也许是在生死之间,鬼舞辻无惨的能力被削弱,猗窝座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身影。
“你?是谁呢?”
轻声的呢喃响起,猗窝座问道。
女子惊喜地看着猗窝座,眼中突然流出泪来。
“狛治,我是恋雪,求求你,不要再战斗了,随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说话也小心翼翼,让猗窝座是心生不忍,完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同时,在看到这女子的时候,他的灵魂深处升起了安详之意,战意逐渐消退。
令人心悸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而川流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后,他沉默着,周身血雾轻轻消散。
在猗窝座能真正看到这女子灵体的瞬间,这场战斗才真正结束了。
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猗窝座闭上眼睛,轻吐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