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那涣散的目光凝聚了起来。
“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恩。”卓时语将拎在手里包往旁边的高脚凳上一方,脸上没有表情。
这里是能够让她放下防备的地方,不需要掩饰的地方,这几日紧绷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些。
“心情不好?”淡淡问了句。
“陪我喝一杯?”
“正好,我也想喝一杯。”
唐蕊放下撑着的手,轻叹口气,转过身手搭在酒架上:“喝什么?”
“随便。”
“苦的时候应该喝点儿甜的,就它吧。”指尖在酒瓶上轻点了下,取了两瓶冰酒,从吧台里走了出来:“走去那边坐。”
卓时语跟在她身后,在店铺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松软的沙发椅比之前吧台前的高脚凳更舒适些。
只是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沿街的车来人往,和店内的寂静对比鲜明,难免多了一分落寞。
“怎么了?”唐蕊将两个高脚杯刚圆桌上一放,淡黄色的冰酒倒入,抵了杯过去。
“能怎么,还是公司的那些事儿。”卓时语接过酒杯,抿了口,看着玻璃窗外。
“你叔叔又作妖了?”
“哎!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
“今天无意间看见一则老朋友的留言。”
唐蕊看着杯中酒,深喝了口:“他在找我。”
“那你要见他吗?”卓时语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染着红唇的女人。
她和唐蕊相识不久。
那还是三年前的夏天,她正在街头做体验调查表,一只走丢的约克夏犬一直跟着她脚后,而这只约克夏犬正是唐蕊的宠物。
卓时语发现它后,便没有在走动,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它主人。
直到傍晚,唐蕊穿着高跟鞋找来,脚红肿的明显,崩溃流泪的样子看的人心疼。
她告诉她,这是她男朋友的宠物。
这是卓时语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男人。
也许是磁场作祟,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竟成了谈心的朋友。
只是从那以后,卓时语再也没见过那只约克夏。
“一个万花丛过不沾一片叶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可值得见。”
唐蕊嘴角勾起,仿佛是自嘲,指尖从透明的杯壁划过,又续了杯酒。
她这话一说完,卓时语突然一下竟想到了安熠。
“你这话形容的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摇晃了两下酒杯,喝下杯中剩余的酒。
“谁?”唐蕊抬了抬眼,接着替她重新添上了杯酒。
“最近接触较频繁的一个人。”
“我猜是你送糕点的那个人。”
卓时语笑笑,没有说话。
“不说话等于默认了。”唐蕊来了兴致,笑着问道:“进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