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母亲,梅雨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夫君妻子的身份,梅雨不求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求母亲能给梅雨一些尊重,也给梅雨的父亲父亲一些尊重,还有清兰姐姐的那些东西,只是梅雨觉得好看了就迷了眼,梅雨一定早早的归还了清兰姐姐。”周梅雨见洛老太太还没有停歇,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态势,就知事情的情况有变,连忙拦下了还要开口的洛之于,自己我见犹怜的说出了一番令洛之于更加的心疼的话语,只让洛之于觉得是自己的母亲过分了。
洛老太太看着周梅雨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哼声说:“人有自知之明当然是好了,你自己都知道你身份卑微,以后可别在外面的给我们伯府丢脸了,我可不想被人屡次三番的追问府中的二夫人是谁,被东西迷了眼不可怕,还了就是,被身份地位迷了眼就只有永远的闭嘴才是正道,你自己想想吧,武清兰的东西可不是你能白白霸占了的,武安侯随便的一根手指都能捏死周家,你可别忘了武成绪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他和周信可是至交好友,我相信现在周家的嫡系已经在想办法了吧。”
虽然洛老夫人在那个为妾室的妹妹感到惋惜,但是就如母亲所言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又还需要顾念什么姐妹情深,那些东西不过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一家子全都是喂不熟的狗,她可不会再瞎了眼引狼入室。
周梅雨压下心中的恨意,她没想到身为自己姨母的洛老太太会翻脸不认人,可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她们欺负了。
“母亲,梅雨知错了,是梅雨眼皮子浅,做了错事,梅雨自请到祠堂领罚。”周梅雨从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祠堂,反而是身为嫡妻的武清兰常常去抄写佛经,她知道洛老太太的怒气不是轻易能消了的,就自请责罚。
“祠堂也是你能进去的?区区妾室也敢逾越了本分,老身的话可是耳旁风,一吹即过,还是你的耳朵不好使了?”洛老太太是巴不得周梅雨犯错,错得越多罪恶只会越大,她就不相信整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侍妾。
周梅雨这十来年一直都是养尊处优,似乎已经忘了在周府里的痛苦的日子,也忘了她母亲作为一个妾室的无奈,更忘了自己也是和她姨娘一样的妾室,即使再得夫君的宠爱,也只能是身不由己,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夫人,这是否太克刻了,毕竟梅雨这十几年来也是毕恭毕敬的伺候着我们,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你也是大惊小怪了,更何况梅雨本就是我安城伯府的儿媳妇,和她武清兰是没有区别的,你做得也过分了些,你张口闭口的妾室,可曾想过麒儿的处境,妾生子的境遇可是大不相同。”安城伯对武清兰还是有不满的,并不会因为武成绪的一番胡闹就有了变化,他反而想不清自己的夫人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变化,和以前的态度全然不同了,甚至有些过分、恶劣了。
洛老太太强忍下心中的痛意,这个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果真是变了,果然对那个贱人是不一样的,武成绪这一颗怀疑的种子种下去后是再也拔不掉的,只会慢慢的疯长成为参天大树,更何况还有安城伯在一旁施肥浇水。
“是吗?妾身请问伯爷是否觉得您那些多年老友看您的眼神多了探究和异样?反正妾身最近是被那一群老姐妹们不止一次问过我们安城伯府和武安侯府的姻亲关系是否断了,或是劝慰好好的鞭策之于,她们说这个平妻的存在,可是欺君的行径,妾身实在是惶恐,这欺君的可是灭门的大罪啊,近来一想到此事是妾身种下的因,妾身心中就百般不是滋味。”这些话并不是洛老太太胡编乱造的,也确确实实是她那些老姐妹们告诫她的话语,只是以前她不以为意,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她家的家务事怎么还会牵扯到欺君的份而上,现在用来打消了伯爷的念头不是正好。
安城伯一听欺君二字就差点吓破了胆,这可不是他们安城伯府能够担得起的罪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等他缓过神儿仔细一想,那些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平妻那一条法令可是当今亲政后的第一条法令,自家在这件事上的的确确是没有办妥,当初官府的人都不肯做文书,现在看来确实是有问题的,武安侯府即使再有权势,也不能指使得了那么多人,看来当初做的那件事,是让他们不敢为之的,也怪不得这些年武安侯府的人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过问,原来是安了这样的一份而心思。
“夫人说得极是,既然老夫已经说了此事交于夫人处置,就绝不会多言了,之于,此事你也不准瞎掺合了,后宅的事情一切都是你母亲说了算,若是你执意妄为,就家法伺候。”安城伯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甚至觉得武安侯或许会借着这件事来一举击溃自己,更是嘱咐洛之于不可再阻拦了,这毕竟是整个安城伯府的大事,决不能让任何人伸出绊脚石。
“是,伯爷。”
“梅雨明日起从梅园迁到观心阁住着吧,你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住在梅园了,吃穿用度也相应的减下去吧,以后府中只有周姨娘,再也没有二夫人,如若是再我听见了二夫人三个字,一律家法处置,绝不手软。”洛老夫人对待自己的仇人向来狠厉,哪怕是自己曾经疼在心尖儿上的外甥女儿兼儿媳妇,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洛之于已经被安城伯带走了,周梅雨寻求不了任何的保护,她除了忍受别无他法,楚楚可怜的说:“母亲,梅雨记下了,梅雨不会让您和公公以及夫君为难的,梅雨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但凭母亲的处置,梅雨绝无怨言。”
洛麒一直偷偷的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当他看着他母亲跪着的身体有微微的颤抖的时候,他觉得母亲一定是受了欺负,而欺负她的人肯定是一脸严肃的祖母,因为屋子里除了祖母谁也不可能欺负了他的母亲。
“你个老巫婆,你不准欺负我的母亲,你不准欺负我的母亲,你是坏人。”洛麒不想看着母亲被人欺负了,即使是对他很好的祖母,可是母亲说过,真正对他好的人只有母亲一个,其余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他以为周梅雨受了欺负是才会毫无顾忌的冲出来怒骂洛老太太,在他的眼里洛老夫人只是一个欺负他和母亲的坏人。
“来人,将二公子送回他自己的院子,没有允许周姨娘不能单独见二公子。”洛老太太本就已经忘了洛麒的事情,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洛麒口口声声的叫着自己老巫婆和坏人,她眼中快速的闪过杀意,无人知晓。
看着母子二人痛哭流涕的不忍分别的模样,洛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现在只不过是开始,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的精彩。
“梅雨,姨母也是迫不得已,武家的人今日来闹了一场,是军队不会放过伯府的,更不会放过你,姨母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将武家所有的后手都绝了才能稳妥,若是你的身份被他们拿来大做文章,不仅伯府保不住了,就连你的母家也会受牵连的,你更回被没入官府充为军妓,姨母不能明知会有这样的事情却迟迟不做准备,你若是要恨就恨姨母吧?”洛老夫人看着洛麒被婆子拉走以后让屋里的人全部退下后一件愧疚、慈爱的看着周梅雨,仿佛刚刚的一切全都是幻觉,之前的一切全都是不曾发生过得,她也一直从未改变过,一直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
周梅雨眼中闪过无数的疑惑,看洛老夫人那看不出任何谎言的脸和如此郑重、严肃的神情,周梅雨又有了迟疑,觉得洛老夫人说的也许是真的,毕竟她没有必要如欺骗自己,更没有必要去伤害自己的,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从不曾有过变化,周梅雨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洛老太太,毕竟她说的时真的很真实。
“姨母,这些都是真的吗?若是武安侯府不愿意放过梅雨,梅雨真的就只有那样的下场吗”周梅雨未出阁时养在深闺,又是不受嫡母待见的庶女,即使她的姨娘如何受宠,也把控不了后宅之事,久而久之就被嫡母养成了无才无德之辈,更别提有多深的见识了,到了安城伯府,洛老太太乐于看着她无知无畏,这样不就更加的好掌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