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母亲的音容笑貌,却恨着江岂的无情,多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比不上一时贪欢,是他生生的将母亲逼入了绝境。
“亭之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兰嬷嬷的神情,她的眸子里有慌张,有不安,还有挣扎,只怪当时年幼无知,连这么简单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白白的错过了十八年,也让有些杀人凶手潇洒安逸的活了十八年。”说话的时候,江亭之的目光紧盯着江岂和秦氏打量。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兰嬷嬷,而兰嬷嬷又早早的交代了她是被人指使的,而那个指使她的人就是江家的继室夫人秦氏。
“秦氏,你可知罪?鲜活的人命在你的眼里就是草芥吗?你做下的事情,你自己交代吧,也不必去指望江岂了,他连一个家都管不好,还有什么颜面代表我江家的脸面。”老将军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家竟然藏了不知礼义廉耻的人。
自从夫人撒手人寰后,他就再也没有管过府中的事务,却不想他的放纵会放纵出这样的蠢货。
“老将军……老将军,儿媳没有做过,没有做过,都是冤枉啊,将军,您救救妾身啊!”秦氏咬死不松口,她心里想着只要她不曾被屈打成招,那江家的人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不过就是兰嬷嬷一张嘴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人证物证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到的,她决不能承认,不然就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祖父,不必着急,她不愿意说,自有她开口的时候,虎头,将人带进来吧,咱们府里的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呢。”江亭之一点儿也不着急,反正他手里有能够摧毁秦氏的证据,玩一玩又有何不可呢。
秦氏无外乎就是舍不得她费尽心思谋划到的一切,权势、地位、财富,哪些是她能够放得下的呢。
院子里进来两个卑躬屈膝的人,两人把头垂得低低的,前面的那一个人紧紧的提着手中的药箱,亦步亦趋的快速进了屋子。
“给老将军请安,鄙人回春堂的大夫,十八年前,贵府先夫人难产时医治的大夫正是小人,今受江大公子所托当着诸位说明当时的情况。”那拿着药箱的翘胡子老头率先开口了。
原本他是不愿意牵扯进后宅阴私的,更何况还是安西将军府的后宅,江大公子三番五次亲自登门请求,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既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那正好,便将你知道的都说了吧!”江老将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养大的孙子,他最清楚了,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