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倩的话不仅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百姓对孙家的恶行越发抱怨。
时机差不多了,洛小可双手掩面放声痛哭,道:“你们孙家欺人太甚!想抢我家产业,把我兄长关在大狱里受苦,又如此羞辱我,我,我撞死在你们孙家门前!”
说着她就作势要去撞孙家门前的大石狮子。
洛小可当然不想死,结果也如她设想的一样,围观百姓中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拦下了她,就算没人拦着,也会有候嬷嬷出头,总之她都可以顺理成章地不用死,顺便把逼死人的恶名脏水倒在孙家的门楣上!
孙佳倩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几乎要吓傻了。她到底是个娇小姐,祖父不是个好人却十分宠爱她,怎么可能让她见到人寻死觅活。
“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打你,也没羞辱你!”她惊慌失措地把马鞭藏在身后,试图把自己撇干净。
可她刚才高扬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早就落在了百姓们眼里,此刻她越是想撇清就越无法撇清。
“孙家是本地大户,孙小姐有脾气也是应当的,想要打我这无依无靠的小女子,我忍下就是了,只求孙小姐打我出气,放了我家兄长吧,他身体不好受不了牢狱之苦。”
一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洛小可,一边是嚣张跋扈的孙佳倩,百姓又刚看到孙家的门房狗仗人势,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孙家不是东西。
孙佳倩听到百姓的议论越发气急败坏:“赶紧滚!再不滚把你也抓紧去!”
她伸出纤纤玉指,冲着围观百姓一一划过,道:“还有你们!再胡说八道有你们好果子吃!”
“真是无法无天!”
“就是,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可想而知家里长辈是什么德行!”
总有外地人不怕孙家,还安慰洛小可道:“姑娘别想太多,总有王法在的。”
洛小可含泪一一谢过才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坚韧又单薄的背影。
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她和候嬷嬷一前一后上了停在那里的马车。
这场戏是做完了,眼下孙家要堵住百姓的嘴,肯定不会步步紧逼,这就给了她喘息之机,只要阿兰从京城回来,哪怕带一封张应频的书信,那么她在边城就可以真的稳住脚。
回去之后,洛园放出消息,说洛大姑娘因兄长下狱受了惊吓,又在孙家当中受到羞辱,回来就一病不起高热不退,这几日水米不进,汤药不离口。
孙家门前的发生的事,再结合上洛小可放出的假象,孙家仗势欺人的事经过百姓的嘴巴,在边城闹得是沸沸扬扬,等孙老爷办事回来,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偏偏这个时候下手就坐实了传言,他不得不暂时收手。
他这个老狐狸一听就知道一切都是洛小可设的套,只恨门房坏事,当时就打了二十大板发卖出去。至于孙佳倩,他是舍不得责罚的,只说了几句让她不要插手大人的事,只管做做女红弹弹琴看看书就好。
而何箴依然扣在牢中,所以他并不着急,想着磨到洛小可受不了再收网不迟。
边城的局势如洛小可设想的一样,她虽没有胜利,却也稳住了情况。
阿兰他们也终于在日夜兼程五日后,顺利地到达了京城。
如今的张应频如日中天,宸王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各地的大小官员往来不绝。
而阿兰他们没有官职,又没有信引,根本凑不到前头去,好不容易排到他们,还没等阿兰说明来意,侍卫就将他们驱赶,旁边有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