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宗家老太太,那可是大庆朝的一个传奇人物。
想当年,宗家因为“中兴夺嫡”一案受了牵连,时任兵部侍郎的宗礼,也就是宗榕的爷爷,被下了狱,后又莫名患了瘟疫死在狱中。
宗老太太刘氏凭一己之力拉扯大了嫡子宗远昌,庶子宗远定,卖了自己的嫁妆给他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认字。
到了二人能考取功名的年龄,她又四处奔走,为宗礼洗刷冤屈,这才为兄弟二人得了恩赦,参加了科考。
宗氏兄弟也争气,宗远昌如今是大庆朝的宰相,位极人臣。而宗远定如今接了宗礼的班,任兵部侍郎。
二人一文一武,皆得圣上宠信。更难得的是,这兄弟俩互相扶持,感情甚笃,一样孝敬宗老太太,一时成为大庆朝的楷模。
宗老太太向来最疼宗榕,那年宗榕死活要进宫,也是宗老太太逼着宗远昌去求了恩旨才送进宫去。
这次宗榕被废出宫,恰好是宗礼的忌日,那些年宗礼死后便被送回了顺源老家,每五年宗老太太都要回去祭拜。
这些年她身体渐渐不利索了,邱姨娘为献殷勤,也是为了让宗柳能记在宗氏嫡系的名下,便撺掇着宗远昌,让宗柳和宗松跟着老太太一起回去。
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就这一两天就到家了。
宗榕本来与老太太并没有感情,但是看着镜子中与自己相似的脸,心里忍不住忖度,也许原主是自己的前世也不一定。
一旦生了这样的想法,她便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连着原主的这一份也好好活下去。
“是啊,我听夫人说好像明日就到了。”
“好,去把那天成衣铺送来的衣服拿出来我挑挑。”
——
到了第二日,宗远昌请了沐休,携宗榕和宗夫人早早到城外去迎老太太。
直到了午时,才见一队黑色车马不疾不徐地行驶而来。
“母亲!”
宗远昌待马车停稳后便行了大礼,口中称到。
“起来吧,大庭广众之下不必行礼。”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妇人在一个貌美如花聘聘袅袅的女孩子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母亲,慢着点。”
宗夫人急忙上前,结果老太太的手。
“好好好,”老太太拍了拍宗夫人的手,“府里可好?宫里可好?”
“好,一切都好,只是.....”
宗夫人知道老太太最记挂宗榕,支支吾吾地说到,只得向宗榕递过求救的眼神。
“祖母,”宗榕拜倒,“孙女见过祖母。”
“榕,榕儿?”
老太太才回过神来,刚刚还以为跟在儿媳身边的这个娇俏姑娘是刚刚进府丫鬟,如今一瞧,这不是自己的榕儿又是谁?
“是。”
“你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瞧瞧。”老太太拂开宗夫人的手,将宗榕扶起。
“祖母....”
宗榕看着满脸关切的老太太,忽然心里一暖,红了眼眶。
“哎哟哎哟,我的心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席玉权欺负你了?”
老太太急忙将她搂进怀里,心肝肉地唤着。
“不是,是孙女自请出宫。”
宗榕小声说到,若直接说出自己被废了,不知老太太得多难过。
“哼,什么自请出宫,我看呀,长姐肯定是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