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们再不济,也不可能让他们欺负。”宗远昌看了宗榕一眼。“父亲,到了顺源,总得入乡随俗,何况我们初来乍到,若是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日后怎么东山再起?”宗榕定定地看着宗远昌,她不想一辈子就困在这里,起码要先报仇啊。
宗远昌看着眼前这个神态严肃认真的女儿,沉吟了半晌才开了口,“你去问你母亲,她若说不清楚,就去问宗老管家。”
宗远昌背着手,回了房。
一路颠簸,宗夫人早已困得不行,此时哪里经得住宗榕痴缠,便打发她去问宗虎。
宗榕只得去前厅寻宗虎,恰好宗虎正急急忙忙往里面走。
“大小姐...”
“虎叔,我想问问这三房是什么情况?”
“您能等会吗?这会子他们正在门口等着,说要是老爷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就不走。”宗虎抬了脚,继续往宗远昌的房间走去。
“虎叔,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父亲他…”宗榕欲言又止,宗虎却也感觉到了老爷的心灰意冷。
他停下了脚步,将宗榕请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原来他口中的三房便是宗远昌的叔父,也就是宗礼的弟弟宗伦所出。
宗礼有一个哥哥宗使和一个弟弟宗伦,只是宗使还未娶亲便突然暴毙,因此大房名存实亡。
当年宗礼获罪时宗伦便请了族长作证分了家,严格来说,三房如今和宗家并无什么关联了。
如今三房当家的是宗伦的大儿子宗远行,宗远行虽是宗伦的独子,但自己却有五个儿子,这样一来,宗伦留下的房子和地便显得不够分了。
偏偏宗远行的这五个儿子都不成器,整日里只知道斗鸡走马,让人头疼不已。
关键的一点是,宗家的地是永业田,拢共有十顷田地和一个庄子,本来是给三房照管的,佃户们只需每年交五千斤稻谷到永安城,剩下的都交给了三房。
宗家丢了官,回到顺源后必然要将这地和庄子拿回来,宗榕猜想,此次宗远行前来肯定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小姐,要不我把他们轰走吧?”宗虎问。
“轰走了他们,下次还会再来的,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宗虎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女孩,他虽然也听说大小姐本来是宫里的贵人,只是后来被废,心里便暗暗想着,也许小姐是在宫里受了委屈,不由得心疼不已。
“请他们到大厅来。”宗榕拍了拍衣襟,“别让父亲母亲知道。”
...
宗榕刚端起了茶盅,就听见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一猜就知道是宗远行。
胖男人轻蔑地看了宗榕一眼,也不用招呼便大喇喇地坐在了上首。
“你可是榕姐儿?宗远昌呢?”
“你是何人?”宗榕用茶盅的盖子轻轻地拨了拨浮沫,慢吞吞地说。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胖男人讥笑道,“你别装,喊宗远昌来见我!”
“哐!”宗榕将手里的茶盅摔到地上,茶盅瞬间碎成了碎片。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宗远行被吓得一激灵,扑着上前要来打宗榕,刚刚听到动静跟过来的宗刚急了,一脚将宗远行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