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白有些虚弱地笑了一下,低下头没有说话。
云澈神情有些复杂,声音低沉地试探着说道:“我师父是在雪地里救下我的,我对雪地有阴影,所以我师父给我取名‘燚’,四个火字的燚。”
云澈说完就一直在看郁落白的反应,但是郁落白很平静,叹了口气,说:“挺好的。”
云澈一脸探究,还有些疑惑,说:“我是说,我……”但是他一下子又止住了话头,心里原本要说的话拐了个弯,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郁落白看向云澈,皱了一下眉,说:“你想说什么?”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我以为,以为你是她。”云澈语气轻缓,但是带着浓厚的感伤。“但是,她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葬了她。”
郁落白突然觉得和云澈亲近了一些,说:“是你的心上人吗?”
云澈有点尴尬,急忙说:“不,不是,当然不是。但是我很崇敬她,她武功高深莫测,我从来不是她的对手,我对她,是仰慕,是憧憬,我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
郁落白难得看到油嘴滑舌的云澈有这么手足无措的一面,忍不住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澈眼睛里有无限柔情和怀念,说:“她不会说话,性格也冷得像冰一样,那时候我挺怕她的,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
“她是个哑巴?”郁落白低声问道。
云澈点点头,说:“她只和师父亲近,很多时候。也只会对着师父笑。”
“你觉得我很像那个人?”郁落白眼睛里有笑意,看着云澈,问道。
云澈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想当时应该是我的错觉,你和她,完全就不像。”
郁落白白了云澈一眼,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来看看我是多么的狼狈是吗?”
“我有这么无聊吗?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不过公孙沫守在外面,我打不过他,所以就求他放我进来看看你的情况。”云澈语气中都是无奈,低声说:“你有什么要我去办的,我都可以帮忙。”
郁落白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来送剑的,想不到会牵扯这么多事端。”
云澈有些苦恼,说:“很简单啊,你给我一个什么信物,我去帮你找你师父,你师父一来,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我师父居无定所,通常只有她找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郁落白说。
云澈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说:“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说出白昔的所在。”
“骗你干嘛,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莲台山也只是她的落脚地之一,我拿着剑离开莲台山之后,她已经离开了。”郁落白苦笑,说:“我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只是送剑,不会有什么事的,谁知道呢……我现在却身陷囹圄。”
“你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对策吗?”云澈问道。
郁落白想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公孙沫不会滥杀无辜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天下第一的名号?”
云澈啧了一声,说:“公孙沫,你相信他?”
郁落白看着云澈,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但是郁落白对着云澈张了张口,做出了口型,意思是:“杏子林,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