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州与昭州很相似,可唯一的差别可能在于枫州的船业发达更胜一筹,而对于昭州来说最多的还是穿梭在城中水道的小船只。
夜色无边,窗外是漫天的鹅毛飞雪,正屋里,宋月一脸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飞絮,不像从前那般躺的满眼星星。
苓烟神色忧忧道:“三小姐,您今日看着好是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了,”宋月轻叹道,“一想到程姐姐腹中胎儿尚不足四月就死了,诺大的宋侯府没有一人愿意替她主持公道就罢了,她还要蒙在鼓里的与那些人道貌岸然的人相处,想想就心寒。”
“三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苓烟苦色道,“侯府是您的家,程姑娘若不伤风败俗,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终究是自食其果,哪能怨他人呢。”
宋月皱了皱眉,道:“可这些都是因为我。”
苓烟道:“怎么会,三小姐别把过错都往一人身上揽,奴婢看了都快替您觉得压抑了。”
宋月抿嘴一笑,道:“想想罢了,我才不是圣母呢。对了,明日你去衙门那走一趟,看一下王正堂老老实实自首没。”
苓烟瘪了瘪嘴道:“我猜他肯定不会主动自首,今日只是应付三小姐罢了。”
“你不懂,王正堂可是很怕我祖父的,如果他能主动自首,我祖父还能念在他有一善救他出狱。”
“啊?那三小姐您不就是白忙活了一天了嘛。”
瞧着苓烟双眉紧蹙,万分紧张的样子,宋月低笑了几声,道:“放心,这才他进去了就不可能再出来。”
就算是玛丽苏小说作者,但也不是傻到只会些儿女情长,缠缠绵绵的,毕竟一个好作者,不仅要人物拿捏有度,这套路也是要层出不穷的。
直到清晨,雪才停下,整个宋侯府屋檐上,庭院里、小石路,全都渡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金。
屋内的暖炉烧的正旺,冬日冬眠,所以才吃完早饭的宋月又围坐在暖炉旁小憩了起来。
正到睡得酣甜时,门突然“啪”的一声,推了开来,吓得宋月随即坐起身来,看着面色沉沉走进来的王氏,不自觉的心里一紧。
“娘怎么来了?”宋月规规矩矩的端坐起来。
王氏在宋月对面坐下,不急不缓的给自己倒起了热茶,说着:“玥儿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早晚会把自己也会推上风口浪尖,也早晚会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
宋月心悸,道:“娘怎么突然这么说?”
“玥儿这次打得如意算盘打得好,不过我这个做娘的也提醒你一句,侯府高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该把这些心思对准家人。”
王氏嘴角轻扯,自嘲着又道:“世人都说母女连心,而我却真是看不透我女儿,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但你屡次帮程玉婉到底是因为什么?”
久久静默,王氏也不在乎答案,起身便欲往外走去,正这时,宋月才开口道:“因为她跟我一样。”
见王氏满眼迷惑的回眸看着自己,宋月又道:“老想着爹疼娘爱,可命运总是捉弄人,可能我就是没这福分吧。娘可知道独自长大有多寂寞,娘可知道没人陪伴,苦中作乐的日子有多自欺欺人,我很想知道您为何对我不闻不问?”
问清楚了,也算自己这个后妈作者对宋玥儿的一个交代了。
时间慢慢流逝,王氏似乎也没有答案,一双柳眉锁得紧紧的。
“若娘也不知道为何对我不闻不问,那娘又为何不对我多一份关心呢,我们不是母女吗,既然是母……”
话音未落,王氏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