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音低头看了看二哥手中的木簪,她红唇一挑,眼角好似星辰绽放。
“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她拿起木簪,然后插入黑云如瀑的长发中。
“好看吗?”
她眉眼飞扬,神采奕奕地问二哥。
裴夏耘笑得文文弱弱的,他软软糯糯地回答:“好看,音音最好看!”
韶音也在笑。
裴秋丰:“…………”
忍不住瞄了两人一眼,就感觉天旋地转。
这要是搁在一个月前……不,哪怕是今日之前,他都难以想象,有朝一日他们与裴小五竟然也会有兄友妹恭的一天?
他有点想嘴贱,但忍了忍,闭上嘴,没敢再像之前那样臭脾气乱怼。
“去吧,等过几天拿了工钱,二哥就回去看你们。你好好的,回去路远,让三秋背着你,别累到自己。”
韶音‘嘻’了一声:“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
裴夏耘目送三弟和妹妹,直至两人走远后。
他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薄薄的两片唇瓣微微一抿,唇角向下一压,整个人显得很沉闷。
抿紧了薄唇,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然后郁郁沉沉地往回走。
墨云居。
“夏哥儿你回来了?”
同样是画师学徒的玉哥儿看见他,一脸惊喜地跑过来问候。
裴夏耘礼貌地点了点头,却没吭声。
玉哥儿一脸奇怪,心想这夏哥儿怎么变成闷葫芦了?
等来到墨云居楼上的画室时,裴夏耘坐在一把木椅上。
他呆呆地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画纸,上面摊开一副未完成的画作。
他轻抚落款处。
这副君子图出自他之手,落款叫‘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