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赤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力把他推开。
而后,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只留给厉宁一记僵冷而绝决的背影。
厉宁捂着火辣辣的脸,气笑。
这女人耳朵不行,打人还是挺狠的,这是第几次甩他耳光了?
他走到落地窗户前,等了五分钟的样子,才看到女人从大厦里走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点,但他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她。
她伸手拦了辆的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厉宁心里暗暗叫苦。
话说得这样绝,以后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想追回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揍得更厉害。
……
安之来之前,预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唯独没有预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愿赌服输不是吗!
可是,怎么会统统都是假的呢?
安之不敢再想下去,深怕再往下想,自己会伤心欲绝的想哭。
可哭,在她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师傅,不去公寓了,去另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安之就站在赫瑞文的面前,颓然道:“赫瑞文,恭喜你,你猜对了,我刚刚撞了南墙。”
赫瑞文哑然。
他昨天只是怕她受伤,随口这么说了一下,没想到乌鸦嘴竟然说中了。
他摆摆手,无奈的从桌上的抽纸筒里抽出几张纸,递过去:“想哭吗?”
“不想!”
“想喝酒?”
“也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
安之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想到非洲大草原上呆着。”
赫瑞文走过去,坐在她边上,“是因为动物比人可爱?”
“对。”
“他为什么拒绝你?什么原因,什么理由?”
“不想说!”
赫瑞文一只手撑着下巴,“安之,为什么我说你的病,比宋年夕的重吗?”
安之:“……”
“因为她有倾诉的欲望,但你从来没有。不管好的,坏的,你都是一个人扛,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赫瑞文拧着眉:“没有人会嘲笑你的,失个恋而已,我连恋都还没有开始呢,一直在暗恋中。”
安之呼吸一紧,“说出来有用吗,你能感同身受吗?”
“不能。”
“那为什么还要说?”
“因为,我不仅把你当病人,还把你当朋友,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现在我们还是室友,最重要的是,我是个男人,我了解一切男人的想法。这些理由,够吗?”
够吗?
够吧!
安之对上他的眼睛,动了动唇。
“慢慢来,深呼吸,放轻松,说出来不是那么难的。”
“我……”
当一个我字从安之嘴里说出来时,后面的话就变得顺其自然。
“赫瑞文,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可以前后变得这么快!难道他在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