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琴雪走进东宫,才过大门,就见到挂彩的三儿,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像极了小时候,被打了,就蓬头垢面跑来自己面前告状,说四弟打我,他动的手,“母后你看,他爪子好锋利,他是狼变的吗,他母妃是狐媚,他是不是狼?”
骆琴雪回忆着往事,只觉得心头哽着一口血,也想喷出来了。
顾鸿峥转头看到所谓的生母?不由自主握起负背的手。
骆琴雪问,“太子没事吧?”
她无视三皇子,转而问毫发无损的四子。
顾鸿峥不回答,小时候她就是这样偏向他,然后皇兄皇姐们不高兴,回头就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指着他脑袋说,装什么可怜,你以为在母后面前装乖巧我们就会放过你?
他们道,“顾鸿峥,你不是我们弟弟,母后是我们的生母,不是你的。”
顾鸿峥想到过往,脸色黑沉,他转身想走开,不想再接受这种虚伪的关心。
所谓的捧杀,大抵如此。
暴躁的顾鸿璘问,“顾鸿峥,见到母后不会下跪,会弯腰吗?”
顾鸿璘想找骂,骆琴雪还真骂了,就问,“璘儿,你除了会打架还会什么?”
顾鸿璘回一句,“会算账。”他站到母亲身边,想卖惨,说他打我。
骆琴雪把没事找事的三儿推给涵嫣,她道,“今日过来是要解太子的禁足,你父皇怒火未消,莫要惹他生气,你该懂得孰轻孰重。”
顾鸿峥看向别处,不说话。
得知她是生母,这真相并没有让他感到惊喜,反而觉得悲哀。
因为她抛弃他;是她把他当成是妃子所出的孩子;是她先扼杀他的生母。
顾鸿璘看着冷漠的人问,“顾鸿峥,不是很了不起吗,现在靠母后才走出一扇门,脸呢,被人传言的无所不能是不是都用来对付至亲?”
骆琴雪警告又想闹事的三儿,“璘儿,你再说话母后不介意禁你的足。”
顾鸿璘瞬间闭嘴,他相信母后说到做到,她对他总是这般狠,这还算轻的,最闹心在于,她每次看到他,总想这和自己长得像的弟弟,这才让他心塞。
顾鸿璘很想告诉顾鸿峥,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你的影子,你去宗门多少年,我就要忍受多少年,母后眼里的我是你。
顾鸿璘默然低头,他不知为什么,觉得难受。
骆琴雪看一眼委屈的三儿,她放轻语气道,“既然你们兄弟在此,也省得再叫你们到跟前多说废话,如今你们只需知道,彼此是亲兄弟,若心怀怨恨心有不满那就冲着母后来,母后甘愿承受你们的恨,如果想折磨我,你们大可手足相残兵戈相向,我不介意搬出凳子坐在边上看戏。”
顾鸿峥眼睛眨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只能和平共处,想借此大闹先考虑清楚。
“最近发生太多事,都静下来想一想吧,不要等他人将你们劈成两半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局。”骆琴雪说完,转身离去。
顾鸿峥转头看一眼,他漠然走进东宫正殿坐着。
靠在位子里,面对着灼目天光,他脑海里不停回响这句话:“最近发生太多事,都静下来想一想吧,不要等他人将你们劈成两半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局。”
这么说事情没完,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
钟禹从外面走进来,他打扰思考人生的主子,“殿下,我们从今起是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所向披靡?明天可以上早朝了吧?解了禁足,可以自由出入东宫,朝堂上的群臣们怕也等不及了,肯定都很想你。”
顾鸿峥轻轻点着扶手,“先把东宫的人清了。”
“啊?”钟禹听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去干这种事,“合适吗?”
顾鸿峥想了想,让梅衣萧芝琳去安排,“这几天,谁来找我都不见,我要闭门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