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 尽管身边的声音一直在提醒,但先知没有回答,而是咬紧牙关扣动扳机,射出曳光弹照亮黑暗的隧道。 头盔战术视网膜上的数字符文逐渐消失,每秒钟都在缩小,而此时突击炮旋转的炮管在过热的压力下开始发出更亮的红色光芒。 “塔洛斯。” 那声音又嘶哑了。 “不要往前走得太远。” 突击炮发出一声轰鸣,随后缓缓下垂。 塔洛斯想要反驳,但不知道说什么——赛里昂是正确的。 然而,挫败感依然存在。 狩猎又改变了。 塔洛斯大步停了下,让腿甲上的稳定器和伺服系统帮助他实现这个目标。 炮管在寒冷的空气中嘶嘶作响,异形的尸体散落在他的脚下,赛里昂和马库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他们的关节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填满了隧道。 他们都穿上了终结者铠甲,手臂上的双联爆弹都显示出了被玷污的帝国之鹰。 “我的弹药快用完了。” 马库沈低声道: “是时候重新穿上我们的动力甲分头行动了,屠宰是令人愉快的,但他们正试图避开我们。” 塔洛斯点了点头。 “我会想念这些军备的。” “我也会。” 马库沈笑着回答。 “我们杀了多少这样的卑鄙异形我都记不清了,在上一个十字路口有……这一群有这么多。” 马库沈用他的双联爆弹枪扫射着被摧毁的血淋淋的尸体。 “大概九十四个” “这些只不过是些渣滓。” 赛里昂把他的长牙头盔转向马库沈。 “可是那些尖叫的婊子呢?我还没打到呢。” “我也没有。” 塔洛斯带着遗憾说到。 “第一个就没有打到,只有弱者像蠕虫一样死去,那些嚎哭女妖一个都没死。” 曾经是技术军士的科罗萨走在最后,他的盔甲被鲜血洗得干干净净,他的头盔不是第八军团式的,而是从面板的鼻梁上露出—个残酷的弯曲的角。 “他们是异形战神的女祭司。” 先知转过头来看着他,一时间谁也没说一句话。 “你刚刚说了什么?” 科罗萨哼了一声。 “我过去曾折磨过灵族的俘虏,大概知道一些。” “不管它们是什么,我们应该回到第三烈爪那里集合。” “塔洛斯。” 忽然,通讯频道里一个声音响起, 先知犹豫了一会,他的头盔显示屏上没有闪现出名字符文。 但这个声音足够熟悉。 “瓦列尔?” “兄弟,我在上面的废墟里,我们必须谈一谈。” “不,请让这成为一个航脏的笑话,我命令你离开是有原因的,傻瓜。” “听我说完,塔洛斯。” 随后,塔洛斯仔细听着兄弟的解释,尽管瓦列尔的解释既匆忙又支离破碎。 过了好一会儿,塔洛斯才大致理解他的意思。 “我们去到第三烈爪那。” 他立刻命令其他烈爪。 “瓦列尔,不要下到这里。隧道里到处都是灵族。” “你会回到地面上来吗?” 塔洛斯自己也不确定。 “可能,你现在只需保持隐蔽。” 当第一烈爪和第三烈爪最终汇合时,那些嚎叫着的女妖们又回来了。 第三烈爪已经减为四名战士,他们被杀的同胞被留在走廊里。 这一次,午夜领主已经准备好了。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在走廊里追逐猎物,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满足了他们的内心,但现在他们要正面对决。 异形嚎叫着穿过第八军团的队伍,只能看到模糊的刀锋和飘动的发髻。 塔洛斯从他的一个兄弟那里听到了一声咆哮。 “我们寡不敌众!” 但压在他身上的肢体和刀刃让一切信息变得毫无意义,在他面前的两个女妖尖叫起来举起了她们的剑,塔洛斯感到冰冷触感在他的肌肉里蠕动,减缓他的速度。 “万岁!夜之王!!!” 塔洛斯发出了他自己的一声尖叫,—声从三个肺和一个增强的呼吸系统发出的咆哮,并在头盔里的扩音器的帮助下让这声尖叫的强度提高了十倍。 幸存下来的夜领主听到了呐喊并在随后心跳加速。 女妖们一直以来的的战术都是用嚎叫声震聋人群,让敌人在杀戮前变得柔软。 但现在,现在塔洛斯用它来对付这些尖叫者。 三把异形长剑一下子就碎了,当和谐又野蛮的尖叫达到顶点时,几个女妖的目镜片也同时裂开。 然后午夜领主的嚎叫又突然消失,塔洛斯猛地挥出拳头,打伤了第一个女妖的头,把她的头盖骨和肩膀的骨头都击碎。 第二个人在叫喊声中摇摇晃晃地退开,但立刻被突击炮射成碎片。 塔洛斯放下打空的突击炮伸手去拿他的爆弹枪,深吸—口气准备再次尖叫。 但忽然,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一旁的赛里昂则一拳打在了异形的肚子上,同时也打断了她的胸骨和脊椎。 当她那两条无力的腿挂落在他身上时,他低下头用头盔猛刺对方的身体。 “你听见那个了吗?” 所有人纷纷大声嚷嚷起来,塔洛斯也闭上了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的加速。 “是脚步。” 塔洛斯冷静的说道,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不是脚步声,那太快了。” 赛里昂则试图反驳,他使劲推了两下才把那扭动的身体从犄角上挪下来。 当他重新站直时,脖子发出了一声懂硬的爆裂声。 然后赛里昂也听到了。 塔洛斯是对的,这是脚步声。 “那是什么?” 台阶上有一种急促的节奏轻柔地撞击着石头,回荡在走廊里,像弯道上的风一样响亮。 塔洛斯站在两个被杀死的灵族少女上面,鲜血从他卷曲的手指上滴落。 现在,所有的叫声都已经停止,唯一的声音是脚步声。 “是什么?” 赛里昂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塔洛斯深吸一口气,带着颤抖回答。 “一场血肉风暴,一场利刃之雨,她在虚空中行走。” 先知用舌头舔着牙齿,品尝着牙龈上的酸味。 “正如寂静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