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审判庭秘密行动的同时，灰骑士们也有了属于他们的“新发现”。</p>
显示屏空无一物，但机仆单调的声音从房间的音频系统中轰隆隆地传出，一位剑之兄弟侍立在一旁，一边聆听着传输，一边看着他的长官。</p>
霍安·赫勒尔德端坐在巨大的金属椅子上，专注地听着报告，表情冷漠。</p>
“......星界骑士与黑暗天使刚刚予以敌人重创，但还留下了一部分残兵。”</p>
炮火的轰鸣声断断续续地扰动着机仆的话语。</p>
随后，这位灰骑士导师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体前倾。</p>
“还有呢。”</p>
“大人，有些东西您需要过目。”</p>
一个信号中断了通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毁的城市景观的画面。</p>
“这是来自一名侦察兵的实时转播，他在坐标BH1-12区域发现了这些。”</p>
画面中的建筑是用红砖建造的，表面贴满了灰泥，并涂上了鲜艳的颜色。</p>
大部分废墟只是几层楼高的瓦砾堆，只剩下一个楼梯或烟囱到处矗立着，旁边是更高建筑扭曲的金属骨架，地面全是坑坑洼洼的。</p>
随着画面焦点的移动，那个拍摄者越来越慢。</p>
他在一个倒塌房屋的瓦砾堆上前进，到处都有一个肢体或面部从破碎的烧焦的砖块中探出来。</p>
很快，霍安·赫勒尔德注意到废墟之外还有别的东西。</p>
起初那很难辨认，因距离过远而不甚清晰，烟雾和灰尘遮挡了视线——某种苍白的事物，高耸在被夷为平地的城市之上。</p>
灰骑士导师操纵控制台，画面放大到整个显示屏，让那个事物看上去更加高大。</p>
“它一定有半公里高。”</p>
净化者眯着眼睛说道：</p>
“什么东西？”</p>
霍安·赫勒尔德保持沉默，也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幕。</p>
一个突然的加速，一个辅助的跳跃，使侦察兵更加接近目标。</p>
他的同伴们在旁边跳跃，每次跳跃五十米，又跳跃了三次，然后队伍停了下来。</p>
传输没有从通讯频道中发出的声音，但很明显，他们感到不安。</p>
队员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人还用手指着对方。</p>
画面被放大了，导师从齿缝间急促地吸了一口气。</p>
这座塔是由骨架堆砌成的，一千，一万，十万，数量多到难以名状。</p>
头骨点缀着恐怖的尖顶，随着放大倍数的再次增加，霍安·赫勒尔德甚至可以辨认出手指和耳朵里的细小骨头组成的字母。</p>
他读不懂这些在表达什么，他也不需要。</p>
“为我的到来保护好这片区域。”</p>
霍安·赫勒尔德的声音在净化者听来就是耳语。</p>
很快，灰骑士们集体出动，离开了驻军营地，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p>
近距离来看，这座塔更令人作呕。</p>
尸体和干血的恶臭在阴森的微风中被带到霍安·赫勒尔德面前，当他走近这座奇形怪状的建筑时，碎石在他脚下嘎吱作响。</p>
他抬起头，在明亮的阳光下眯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