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宇也走了,天车圆桌前的空位又多了一个。
剩下的人,先生也都一一与之交谈,感觉像是在和他们告别。
唯有玫瑞,她从一开始就自顾自的坐在那玩着ar小游戏,似乎全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等到又有两人离开,天车圆桌前只剩下九人的时候。
先生道:“能与诸位一起共聚在此是我的荣幸,望昏月西沉,黎明终至!诸位,共饮此杯!”
圆桌上升起了九只金色的酒杯,酒水的颜色各异,有人是血红的,有人是清澈见底的,也有人杯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每个人都拿起了杯子,而后一饮而尽。
最后的契约达成,天车圆桌缓缓转动,那些错位的开始重合,那些混乱的,开始重建秩序……
先生也终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众人相视一笑,静静等待最终时刻的到来!
……
芙拉海雅大草原。
窗口期已经结束,最初的勘探计划彻底搁浅。
守在草原边际地带的南映简看着越聚越多的异种,不禁困惑道:“这些家伙到底要干嘛?窗口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银城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他说道:“也许它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穿过那条错位的走廊!”
“那它们的目标是什么?”
“生命圣杯。”一个声音突兀的闯入了银城和南映简的私人频段。
银城一愣:“白瑾?!你怎么会突然闯进我们的私人频段的?”
白瑾没有解释,她只说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真相么,那现在,我就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银城沉默了,南映简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生命圣杯’?”
白瑾却不按照南映简的问题回答,她自顾自的说道:“一万年以前,量子起源号刚刚抵达君王星系的时候,作为领航员与人类新纪元起源者的“普罗米修斯”就发现这是一片曾经充满旺盛生命力,如今却一片荒芜的死亡星系,最初确定的几个恒星系上可供人类文明重燃的类地行星都已经彻底枯萎,变成了不毛之地,所以,当时的起源者“普罗米修斯”是非常绝望的。”
银城和南映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南映简问道:“证据呢?”
白瑾没有多说,立马就共享了一份最高科学院联合星际军开展的星际探索报告。
这份报告生成于一年前,整个报告涵盖的内容,其时间跨度近十五年。
十五年来,最高科学院一直在借助星际军和曲率引擎的力量对君王座星系进行探索。
从报告中,银城可以清楚的看到最高科学院总计进行了多少次探索,最远的探索抵达了哪里……
数据很详细,结果也很明确。
以盖亚星为起点,最大探索记录是距离盖亚星十五万三千五百光年以外的向宿三十一号行星,他是与盖亚星一样处于君王座星系边缘地带恒星系内的一颗近地行星。
探索设备是一台拥有十二组曲率引擎的恒功率无人探索飞船,也是首台携带有量子谐律通讯装置的探索飞船。
从它反馈的探索图像来看,曾一度被认为最有希望成为人类下一居住地的向宿三十一号
类地星球早在七万年前就已经在恒星耀闪中变成了一枚干枯的核桃,不但行星结构千疮百孔,曾经覆盖行星60%面积的海洋也一点水都没有剩下。
……
“这些数据你从哪得来的?”南映简问道。
白瑾道:“最高科学院虽然一直在隐瞒这些真相,但秘密一旦被保存下来,就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而且,你们应该关心的是真相本身,而不是我从哪获取到这些信息的。”
南映简被呛了一句后出奇的并未出口反驳,反而心平气和的问道:“好啊,你继续说。”
白瑾继续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我猜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普罗米修斯”驾驶量子起源号在君王座星系中寻找人类的安身之所,并最终找到了垂垂老矣,但却尚存生命之力的盖亚星……接下来,“普罗米修斯”丢下了用于毁灭一个文明体系的‘因子炸弹’,跟着量子起源号进入盖亚星的星际轨道被‘神秘力量’击落坠入奥古大洋……侥幸逃得一命的起源者“普罗米修斯”本以为可以凭着生命圣杯重燃人类的文明之火,可是生命圣杯却也被盗走了……”
“被盗走了?你确定?”
“收藏在神殿遗迹中的古籍详细的记载了这些事情,其中一些内容也早在几年前就被考证证实过了。”白瑾的语气很镇定。
南映简却还是觉得不可信,她反问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生命圣杯早已遗失,那我们呢?我们是怎么诞生的?”
“图拉雅!”白瑾说出了一个“禁忌词汇”。
南映简和银城闻言均是一震。
“以自己为蓝本,‘普罗米修斯’创造出了安友人和杨语蓉,一个代表秩序,一个向往自由,也就是说……其实……后来的我们都是以‘普罗米修斯’为蓝本,借助图拉雅创造出来的,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球人,而是一种……近乎畸形的生命形态。”
听完白瑾这番话,南映简和银城有些难以接受。
若说“普罗米修斯”最终找回了生命圣杯,并利用生命圣杯里储存的生命之种重新点燃了人类文明之光的话还比较容易接受,但现在这伦理观的崩塌来的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如何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相?”这次是银城问的。
白瑾道:“这一次我没有切实的证据,其实之前那些记录在古籍上的东西也未必全都是真的,它仍包含大量的猜测,而为了印证这些猜测,最好的办法就是探访量子起源号,并找回那个遗失的生命圣杯!如果量子起源号内部的生命圣杯确实在量子起源号坠毁时一并被损毁了,而被窃的生命圣杯里的生命之种也依然还在,就证明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南映简听明白了,她冷笑一声道:“闹了半天,你这还都是没有印证的猜想啊?”
白瑾正色道:“先别急着冷笑,事实上,猜想为我们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我们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通过考古勘探找出证据了,其中一个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就是沈素年沈教授的失踪这件事。”
“呵呵……这件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也就最近基地遇袭我才刚从银城那边了解到前段时间找到的幸存者是沈素年。”南映简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她忙着守卫边境,中间还发生了不少事,哪有闲工夫去关心一个考古学家失踪的事情。
再者说了,作者都没写,不知道也很正常。
【南映简:“哎哎哎,开始不要脸了啊!”】
白瑾无语了,反问道:“那你在边境线上这几年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怪事吗?我怎么记得当初最高领袖曾经突然带着发掘队进入边境防卫军的基地呢?”
这件事还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时各大穹顶都有派军支援过边境防卫军,基本上算是人尽皆知了。
但这件事背后的秘密却鲜有人知。
包括与南映简关系最铁的银城至今都不知道南映简当初在那深坑中经历了什么。
南映简注意到白瑾开始有意把话题往她身上引之后立马岔开话去:“好好好,是我孤陋寡闻了,您继续,可以吗?”
银城本打算问一句,被这一岔,也不说话了。
白瑾管理了一下情绪后继续道:“如果我们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只生命圣杯被谁盗走,为什么会被盗走,它现在在哪,那些有心之人在幕后准备利用因子做些什么就可以串联到一起了。”
“串联到一起?”南映简感觉大脑有点不够用了。
白瑾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梳理图。
她说道:“我把从胜利日以来,世界这几年发生的各类大事小事全都汇总到衍算核心内进行了整理,并初步得出了两种可能。”
说着她展示了第一种梳理结果。
“第一种可能是,胜利日的到来并非意味着我们已经迎来久违的和平与安定,相反,胜利日是出于某种目的存在的,在世界格局重新被确定,异灵、人类和神启三族来往日渐密切后,我们的社会人文和基础科学投入却没有出现战后复苏的迹象,基本上现有的这些政策仍是以维序为主要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