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得出来,我读到的只是《死海文书》记录中的一小段,这本书应该并不完整,起码在这个图书馆里只有这一部分。
如果能接受这些给予神秘学的宇宙观的话,那么认识起“旧神”之类的存在也就相对的容易了许多。
飞往日本的私人飞机上,我和他一路无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看着窗外的云海怔怔出神。
他也差不多,不过明显要比我轻松很多。
我一路上都在进行头脑风暴,试图通过思考问题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这样才能让我保持住足够的镇定。但当漂亮的空乘把食物端上来的时候,拿起筷子的我还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这一幕的他起身坐到了我对面,我则立马放下了筷子,略显不悦。
他皱眉道:“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没理他,也没有去拿筷子,就这么偏过头看着窗外。
他有些无奈,干脆拿过了我的筷子帮我把那碗炸酱面扮了拌。
我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这个细节被他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笑道:“哎,你说咱爸以前是不是太抠了,明明是军区一大校,结果平时我们想要吃完炸酱面都得提前给他打报告,还得把月考的成绩告诉他,考的好了才给吃,啧啧……真是想不明白。”
他说着居然端起那碗面自己吃了起来。
我愣住了,大概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心道:‘你丫自己不也有一碗吗?吃我的干嘛?’
他却头也不抬,连吃了两大口后满足的嗯了一声:“是这个味!啧!好吃的很啊!哎,毛毛,北京烤鸭呢?端上来啊。”
我又是一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啥?飞机上还有北京烤鸭?真空包装的?”
他斜了我一眼笑道:“谁吃真空包装的啊,肯定是现烤的啊。”
“现……现烤?”我有点迷糊了,感情好这有钱人是真牛逼,居然在飞机上做北京烤鸭?
正自怀疑的时候,那个叫毛毛的空乘还真就推着一只刚出炉的北京烤鸭到了桌子前。
看着这姑娘熟练的拿起刀开始片烤鸭,我是真傻了。
他享受的看着那刀工的同时冲我道:“哎,你别愣着啊,先吃面啊。”
我却扑克脸一张,无声的看着他。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把我的面给吃了,立马就一脸尴尬的把自己那碗端过来给我拌好了放在我面前。
到底是没啥骨气,我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开吃了。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可笑……我和谁怄气、计较不好?和自己?这不是有毛病吗?
一口热面下肚,跟着就有姑娘把沾了白糖的酥脆鸭皮送到嘴边。
我赶紧放下碗,说了声谢谢就要抬手去接过来。
可姑娘却白了我一眼,直接把东西塞我嘴里了,那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后,这叫毛毛的姑娘掩嘴一笑,又继续拿起刀开始片鸭子了。
嚼着嘴里酥脆甜腻的鸭子,我终于认识到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罢了。
一餐吃完,心满意足的我抹了抹嘴问对面的男人道:“你是未来的我,还是曾经的我?”
他喝着茶差点笑出声。
我自己也立马回过味来……觉得这问题问的特傻缺。
于是我换了个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我将来会很有钱?甚至都能时空旅行了?”
见我终于愿意敞开心扉谈论这些问题,他也挺高兴的。
放下杯子,他正色道:“还记得爷爷去世前说的话吗?”
我眉头一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后却不记得爷爷去世前说过话,只记得他嘴唇翕动,想要说但没有说出来。
“是……别丢了?”我试探着问。
他笑着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那枚硬币道:“对,我们的秘密都在这枚硬币里。”
说着他还把硬币递给了我。
我接过硬币拿在手上却没有感觉到它有何神秘的。
就像很多年前我试图发现它的秘密一样,它仍旧是死气沉沉的。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样信物。”
“什么信物?”
“神留给我们冼家的信物。”
“哎?!!”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可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见我这样惊讶,却意外的苦笑了一声道:“不过这同时也是一种诅咒,是我们冼家永远都摆脱不掉的诅咒。”
我见他说话又云里雾里的便皱眉道:“说人话!”
他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解释道:“你还记得爷爷说过他当年在东北抗日的时候跟大部队走散了误入一座古庙的故事吗?”
我想了想之后点点头:“嗯,记得,不过后来咱爸去给爷爷找组织的时候不是说根本就找不到爷爷说的那支部队吗?”
他平静道:“当年在东北抗日的国民党军队那么多,再加上游击队,以及后来解放战争时期的几次部队重编,能找到才是奇怪吧,而且这也不是这故事的重点,重点是……爷爷当年在那座古庙里经历的事情。”
我越听越觉得糊涂:“古庙里的事情……古庙里能有什么故事?”
他拿回硬币道:“古庙确实没什么故事好说的,可如果这座古庙和‘旧神’有关呢?”
听到这里,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啊?你是说……爷爷当年也曾经和他们……他们……接触过?”
“对,不过不只是接触,而是死里逃生,甚至还和你在日本遇到那个清水家族的先辈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我无话可说了,不是无语,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见我沉默不由笑着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吗?”
我呆呆的问道:“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记得爷爷有说过太多啊?”
他却把硬币向上一抛,借助后摊开掌心道:“那你看这里……”
我疑惑的看向他的手心,一开始没有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清晰,甚至就连他手掌上的纹理都看的十分仔细。
可就在我入神的瞬间,一条满是污泥的大手突然从他掌心探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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