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当时就身心一颤,跟着眼眶一热,转过身就冲那人奔了过去。
投入那怀抱,猫儿似乎委屈的不行。
抱着猫儿的女人低着头嗅着她秀发里混着草药香的清幽气息道:“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猫儿闻言却抬头破涕为笑道:“不,不苦的,只要大仇得报,就算是让我去死都行。”
女人却皱眉道:“仇恨只会衍生出新的仇恨,丫头,你要清楚,你得活着,比任何人都要更坚强的活着。”
猫儿望着女人的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小房子的门开了,张丰宇走了出来。
见到猫儿和她身边的女人时,张丰宇严肃的表情少有舒缓,他轻声道:“都准备好了,进来吧。”
猫儿这才壮着胆子往里走。
进屋之前,猫儿又转身抱了一下女人。
女人微微一愣,随后也反抱住猫儿。
她虽然不是猫儿的亲人,却在这姑娘人生最黑暗的时刻给予过她一些短暂却弥足珍贵的光亮。
张
丰宇在一旁不言不语,直等到两人分开,才牵住猫儿的手走进房内。
门关上了,女人站在屋外,她后退几步,仰起头,眸子逐渐转变为暗金色,随后那黑暗便被“撤去”,远远的可以看到那捧着头颅的巨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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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切原点,也即将成为一切的终点。
……
同一时间,换上了正装的郑北川显得气势逼人。
付子成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女佣人们战战兢兢的服侍完郑北川后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安静的就像体现的木偶。郑北川对着镜子又自行整理了一下领子,跟着转身问房间里坐着的两个老者道:“老范,你看我这身行头如何?”
范元荣眯着眼睛瞧了瞧,跟着却叹息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人家都没有动作,你却偏要主动投案自首,还把当年那些破事全揽在自己头上,这是何苦呢?”
郑北川又转回身去,他面上带着微笑,眼神凌厉道:“张羽朋这丫头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只可惜我没管教好,竟让她和那尹尚元越走越近,所以到最后,我命人杀了她,这事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收回一样不规矩的小玩意,可在他们看来确实顶了天的大事,既然如此,我不去就显得不合适了。”
范元荣还是没懂,他发愁的根本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事情。
以郑北川的身份,若真要给他定罪,还犯得着提起二十多年前的命案?说是查案子,倒不如说是要撕破脸皮。
所以范元荣冷哼道:“他们可不是冲你来的!”
郑北川当然知道,他只是笑。
坐在范元荣身旁不远处的灰衣老者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他闭着眼睛道:“要不要我组织一批人去先去东盛那边折腾一下?”
郑北川摇摇头:“还是别了,东盛现在可是底线,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范元荣却更是听不懂了:“老郑啊!你现在怎么越活越怂了啊!当年咱们哥几个聚在一起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别说这群小王八羔子了,就是当年替国家办事的那群家伙,还有她什么桑多卓玛,哪个不得看我们的脸色?为何如今你却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了?咋的了?这时候想回头了?”
郑北川闻言微微一笑,他知道范元荣不是什么粗鄙之人,说话言语直白只是他的性格,方才的反问却也是摆明的事实。
二十年前,游格格亲自到访,为的就是求和与共荣。
二十年后,游格格已经彻底退居幕后,灾难之下,似乎隐有复苏之象,按道理说,郑北川就更不应该害怕他们才是。
可郑北川的举动却像是要金盆洗手,与过去做个了断。
范元荣的话表达的就是这种不解。
郑北川却不想这么早就把话说明白了,因为他太熟悉范元荣的个性了,若是都告诉了他,肯定是要有一场大乱的。
所以郑北川转身笑着安抚道:“老范你别着急啊,谁说我去了东盛就是认罪伏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