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父说的话,一直以来,也都是我们师兄妹三人的行事准则。虽然被人骗过,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也正因为师父的教导,在活着的时候,我还是有过不少快乐又舒心的日子。”
梦梦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的中毒太深了,说来说去,好像长辈就只有你师傅一个人一样。什么都是师傅说,师傅教,师傅师傅师傅,眼里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凤殊哈哈大笑,“那梦梦你呢?一直以来眼里好像也只有凤初一说凤初一教,凤初一凤初一凤初一。”
被怼了个正着,梦梦没好气地又挠了她一把,“再这样笑我就剃光你的头发。”
“无所谓。剃吧。”
她还真的无所谓,不是说说而已。现在这个时空,生发素简直不要太厉害。她并不怕被剃光之后就真的长不出头发来。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反正鸿蒙的事情,你听听就好了。我清醒的话,都由我来把关。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轻重,虽然我和它不是同一个品种的,但好歹我到了那个层次,也算是它的前辈,兽族的大致成长历程需要什么东西,要怎么应对,我还是比你要了解。我带它肯定要比你带它更好,这个结论你同意吧?”
这是自然的事情,凤殊点头,“好。以后我不会过多干涉你们的事情。不过也先说好了,如果鸿蒙跟我投诉你,我也还是会帮它说话的,总不能让它认为受欺负了我也不帮它说句话。”
“你觉得我会欺负它?它不欺负我就好了。那家伙就是仗着自己是只幼崽,所以才会任性地撒娇。”
凤殊闻言也觉得鸿蒙的确是会撒娇的家伙,尤其是每一次想要吃烤肉时候的口吻,简直就像是人类小孩,因为想要吃糖而赖皮不已。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泡泡?”
梦梦闻言奇怪道,“我进去干嘛?刚才已经见过了。”
“它怎么不出来?”
凤殊觉得以它的个性,不可能真的不出来。
“出来干嘛?我们都在这里了,它又不是闲着没事做。”
“它现在在干什么?”
“在里面观察着边界。剑童消失的事情让它很在意,所以现在和小绿商量着将能转悠的地方都转悠几遍,要是有异样,还可以留心观察一番。”
凤殊沉默。
剑童应该不会有事的。他虽然变成剑之后有些不一样了,性格好像从内敛的大人变回了热血的少年,但阅历多少还是在那里的,总不可能连基本的情况都把握不了。只要他能够稳住自己,那么即便是以剑的形态,他也还是能够保护自己的。
“你对他可真有信心。”
“说好了不要故意偷窥我的想法。”
“鸿蒙也一样知道。以它的实力都能够清楚你的大致想法,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总不能让我还要刻意去屏蔽你。”
梦梦简直无语了。
“那就屏蔽。”
“不行。除非你自己有那个实力,否则我是不会多此一举的。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又顿悟之类的,一旦昏睡,我要是屏蔽掉你的想法,再想要重启就难了。还不如一直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反正我们契约了,你要是实力到了,我的想法你也同样可以掌握到的,不算吃亏了。”
凤殊哭笑不得。
这还不叫吃亏?要到它的实力程度,估计到死她都做不到吧?
“歪理一大堆。”
“这可不是歪理,是实话实说。从前凤初一也是对我的想法一清二楚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他。结果呢?那家伙就仗着自己实力高,一直都窥视我的心理活动。因为我习惯了和他这么相处,没有反过来去了解他的想法,他才敢在最后下这么一招烂棋。”
凤殊摸了摸它的脑袋。
“好了,我不会抛弃你的,不要怕重蹈覆辙。你要看就看,其实我也无所谓。反正该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认真说起来,君临都没有你了解我的想法。”
“不,你错了,是你自己都没有我了解你。很多想法你都忘记了,有一些记忆也被你掩埋。”
凤殊耸了耸肩,“所有人都会这样。人类的身体有自我保护机制,该忘记的就忘记,该过去的就过去,很正常。”
梦梦顿了顿,没能忍住,“你娘一直骂你去死,这也正常吗?”
凤殊怔了怔,没有想到它会提起这件事。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么骂她了。每年生辰宴,都是弟弟死去的祭奠日,每到那一天,母亲就会哭,然后歇斯底里地诅咒她这个女儿不得好死。
“我没有忘记,只是不觉得有想起来的必要罢了。”
或者说,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放弃了。母亲是那样的性子。她的家族也是那样的家族。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去修正过来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样才是正常的。那种发泄,是必须的,所以,才会成为常态。小时候她不懂,成年后她早已明了,谁都没有错。
她没有错,母亲也没有错。家族,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