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舒可不希望她被君临的话给带歪了去,急忙强调,有意澄清,“我可不会想要和自己的妹妹做一些只有恋人才会想要一起做的事情。我对你可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态度,完全没有那种要像手足一样相处的想法。”
“那是什么想法?”
君临的|恶|趣味来得犹如夏天的暴风雨。
凤殊瞪他一眼,警告他要适可而止。
“你对凤殊是什么想法?”
萧崇舒将皮球直接踢回到他脚边。
“我们最喜欢运动,你……”
君临的声音戛然而止。
凤殊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见她脸红,凤小七后知后觉地读懂了两个男人话语里的潜台词。
“我还以为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生理上的吸引?很正常。以前常常看兽族纪录片,这种原始|冲|动是繁衍的究极之一。人类虽然在这种行为上赋予了许多别的意义,但是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差不多的,最起码做这种事情时,我认为和兽族也没两样。”
君临朝凤殊努了努嘴。
凤殊咬牙,一秒种后还是帮他解开了。
“七姐,所以你第一眼的时候有没有想要摁倒他的冲动?”
“摁倒?没有。”
凤小七后半拍地才明白他的意思,又补充道,“现在也没有。你第一次见到小九的时候就已经冲动到要摁倒她?”
这个皮球踢回来得又急又快。
实际上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然而君临和凤殊显然准备不足,齐齐脸色微变,沉默了三秒钟。
“哇哦,大新闻,你们该不会第一眼就做了某些小孩子……”
萧崇舒原本还想要抓住难得的机会揶揄两个人的,但在电光石火之间,他瞬间想到凤圣哲的年纪。
凤殊怀孕时,可不到成年。尽管在联邦,只要你情我愿,那么在当时她的年纪里,这种事情也不算违法,更不算悖德,可在大家族里,在大部分家规严格作风清正的家庭里,孩子都是孩子,生理再成熟,心理也是被认定为未成年人,这是默认为不允许做的事情。
毫无疑问,出了问题。
不管是君家的家风,还是凤家的家风,不管是君临的为人,还是凤殊的为人,他们显然都不是会乱来的人。
当初他以为这两人可能是因为年少,情不自禁之下才造成了美好的错误。然而他们的表情说明了这里头可不是只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他能够看懂的事情,凤小七自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最终视线定格在了君临放在凤殊腰上的那只手上。
“凤圣哲很幸运,拥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凤殊和君临都茫然地朝她看了过去。
萧崇舒也是不明所以。
这话题是不是太过跳跃了?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孤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根是在哪里,一生都在寻寻觅觅中度过。哪怕后来自己也建立起了家庭,也经营好了家庭,可内心的缺憾却是如影随形的。
还有更多的人是有家,却更像是流浪儿,有父母,却无法得到别人唾手可得的爱,只是在不断地相处中相互折磨,活到最后甚至反目成仇,众叛亲离。”
凤小七就像不知道自己变换了话题,很是淡定地表扬他们。
“凤圣哲很幸运。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哪里,也在家族的庇护下成长到了可以负担自己一生的年纪,将来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读,去面对。
你们爱他,而他知道这一点,这就已经足够了。父母之所以是父母,就是在孩子困难的时候,哪怕不伸手,只要在那里,只要让孩子明白父母就在某处,就会是他力量的源泉,就会激发出他的无尽勇气。
而孩子之所以是孩子,就是在为人父母快要因为生活而跪下去的时候,依旧能够让父母继续坚持,继续前行。强也是弱,弱也是强,生命大体上就是这么奇妙。”
萧崇舒若有所思。
凤小七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疑问,瞥了他一眼。
“我父亲失踪很多年了,之前一直在战场上教导我如何生存下去。我母亲也因意外去世多年,现在我是长姐如母的情况。妹妹对于我来说,很早之前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是,将来恐怕也是。太爷爷太奶奶他们当然也对我们多有爱护,只是父母的爱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他们做的很对。没有任何需要感到愧对于孩子的地方,更没有任何需要对彼此感到羞耻难过甚至是憎恨的地方。”
萧崇舒微微一笑。
“是,你说的都对。你这一番话让我浮想联翩了,你知道吗?”
凤小七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但并没有问,而是郑重其事地对君临和凤殊道,“我不知道你们俩的心结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度过劫难。
看得见的困难是比较容易解决的,也容易找到支持和帮助。但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情,尤其是看不见的那种困难,需要你们俩相互包容,相互支持,相互搀扶。不管是谁低头,谁妥协,你们最好都要真诚一些,勇敢一些。
我不知道我父亲还在不在,但我一直都当他还在。我知道我母亲已经不在了,但是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我希望凤圣哲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是像我一样对父母充满了感激和眷恋。如果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你们就会是成功的父母。如果你们可以成为凤圣哲心里的好父母,相信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是很不错的。”
君临听懂了。
凤殊自然也懂。
凤小七的意思是,不管他和她最初是不是因为孩子才结的婚,他们现在都要更多地去考虑对方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而不是依旧更多地思考孩子对于他们婚姻的意义。
想要婚姻长久,孩子固然是纽带,但归根到底,当事双方才是真正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