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不让其他人知道楚儿是女儿身,楚儿一直装男儿郎。”
“不是,叔父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是想让你假装消失几天,这几天沈管家会安排你去其他地方住,然后你再以女儿家的身份回来王府,但不是戚楚也不是萧楚楚,要装成另外一个人。”
萧楚楚颔首,“我不能做萧楚楚,以后一直都要以其他人的身份活着吗?”
戚宁问:“楚儿,叔父就想问问你,如果你做回女儿家就不能叫萧楚楚,如果继续做萧楚楚,那你就要一直做男儿郎。你愿意选哪种?”
“叔父,戚氏是戚国皇族大姓,我不想招人耳目,且娘亲是我最亲的人,萧楚楚这个名字是我娘亲给我起的,她既起名萧楚楚,我便一直叫萧楚楚。反正我从小就是男儿郎装扮,让我穿姑娘家的衣服,我可能还不习惯呢。”
“既是你娘亲起的名字,就继续叫萧楚楚吧。叫戚楚的话确实会引人注意,你既在这宁王府中,没有人会欺负你。不管是公子还是姑娘,只要楚儿喜欢,叔父便喜欢。”
萧楚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除了母亲,不曾有谁对她这般好,护她周全,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戚宁神色忽然变得严厉,问:“骆翼是你的近身护卫,过去几夜可都是与你同在一屋?”
“这个……骆翼只知道我是公子,我也不忍心支他到外面受蚊虫叮咬,夜露寒风,但男女有别,我让人在我寝室门口加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屏风,骆翼他睡在外厅。”
戚宁知道楚儿心地澄明,不经感情之事,骆翼一心护主,也非心思不正之徒,便心里自嘲方才自己的紧张有点过分。
然而终究还是不放心,当即叫守在门外的骆翼进来,亲自吩咐骆翼夜里要留心护主不可睡得太沉,吩咐过后才以顺带提醒的语气对骆翼说:万万不可迈入公子的寝室半步。而后亲自看了萧楚所说的屏风是否真能挡的严严实实,方才放心。
“你若是觉得有何不便,就跟叔父说。”
“嗯,谢谢叔父体贴关照。”
戚幽王遗诏上的“宗室首嗣”戚楚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而戚子轩才是皇族长子,继承了新君之位,萧楚楚继续住在宁王府。
先皇奠仪过后两月,皇宫里大办了新君的登基大典。戚宁专注于如何削弱徐坤泽的势力,并且彻查出除了徐坤泽和苗仁杰之外,还有哪些人藏在暗里。
不管谁当新君,只要他戚宁是摄政王,就要稳定朝野,不容的任何人趁新君年幼根基不稳,而暗中拉帮结派发展势力,伺机撼动皇室。
自己的夫君做了摄政王,王妃傅梓翎欢喜了好长一段时间。各路官员派人送来上等丝绸、化州橘红、名贵玉石,奇珍异宝,络绎不绝。
宁王位高权重,虽然向来就有很多官员富商想要登门拜访,但宁王素来不喜应酬交际,也是不想看到那些谄媚奉承之人,上门拜访的人往往扑空而回。
后来就都拜访宁王的路子行不通,便开辟了另一条路子——宁王不易讨好,王妃可是喜欢有人登门,且与许多官家夫人都相交甚密,虽然这种交情也只是泛泛,但在这些人面前她才更觉得自己王妃的尊荣得以施展。
王妃知道新君不是萧楚,大失所望,本以为宁王府辅助未来新君于其微时,他日一朝登基,宁王府将获得无上荣耀和客观的奖赏。如今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说,王妃更是想起之前刺客袭击王爷和王府,便觉得是萧楚楚让他们白受罪。
王妃再三按捺,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戚宁:“王爷,新君既已即位,何时会给公子赐个封号和府宅?”
戚宁道:“楚儿不需要这些,他会继续住在王府。知道萧楚是皇子的人不多,你记得以后不要再提起萧楚是皇子的事。”
王妃听后,像吃枣儿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个核似得,心里和喉咙堵着了。
果然野种就是得不到承认。
自从先皇奠仪上,新君已定,王妃对萧楚楚明显少了之前的那份客气,萧楚楚给她行礼请安,她也只是微微点头,连个笑容都觉得费劲,她需要极力忍耐,才没跟萧楚楚为难,因为她知道,萧楚楚虽然已毫无身份地位,但自家王爷仍旧把他的楚儿当做是宝。
令王妃气不过的是,她时时看见戚韵儿跟在萧楚身后活蹦乱跳,即便她已经提醒过韵儿几次,不要与萧楚太亲近。
王妃不知道女儿是从什么时候起,为何与萧楚变得如此亲密,也没见过女儿对谁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