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子姐姐就会取笑我。”那女子并未停留,娇嗔一句,便已走开,留下香气幽幽流连。
萧楚楚一怔,好香,这香味……不简单。
“西武子姐姐,这舞者就是刚才歌舞台上的那位?”
“嗯,她是卓丹倾,一芳阁最魅惑的歌舞者,是这里数一数二的红牌。”
萧楚楚认得,她身上的是一种迷幻香,方才那宛如诡魅的歌声,不是什么高超的歌技,而是这位卓丹倾在跳舞不停转动身体时,挥散出身上的迷幻香,才使得众人听那歌声如此梦幻缥缈。
原来可以这样,如是,她萧楚楚也不算毫无技艺。
“怎样,你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啊!”舞夜叉不耐烦地催促道。
西武子正面露愁容,怎料听得萧楚楚朗朗一声“上!”
“你当真准备好了?”西武子担忧地问。
“放心。”转而向舞夜叉道:“请当家的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作准备,下个表演结束之后,我再登场。到时候可能需要台上的一些道具助兴配合,还请当家的勿见怪。”
“好,谅你也没本事把台子拆掉。尽管去吧。”
如是,歌舞台上,乐师们奏起转场曲子。
一曲尽,灯火璀璨的大厅忽的变得暗沉沉,只勉强见到人影幢幢。身份贵重之人身边的侍从于是紧紧守在主人身边,江湖豪杰往日里有接下恩怨者,此刻也提高了警觉,以防有仇家伺机暗算。
忽的听到舞台上琴瑟箫笛幽幽响起,一束光从阁楼亮起,打在悬挂在屋顶正中的树冠大的红绫团成的大绣球上,而大花球花松了结,变回了一条条红绫垂在半空。
众人一阵惊呼,以为这纯属个意外,红绫花球要散开掉落,更有文人雅士不懂武功的,倏地站起身来就要逃离坐席,免得被掉下来的红绫砸到。
此时,听得一人唤道:“快看!”
众人抬头,只见一女子在空中飞荡,从红绫最顶端的一头,滑到末端。
所有人都伸长脖颈凝视,以为女子便要从红绫摔下,只见得女子的右手缠绕着红绫,身体悬吊在半空中,身子一荡,便在屋顶盘旋飞舞,玄青色的薄纱裙摆和衣袖在空中飘逸,如傍晚最薄的一片晚霞,轻盈而透薄,长长的发丝随舞姿飞扬,更似仙女乘风而来。
西武子在阁楼上,看着舞夜叉的反应,心中捉急:楚哥儿若只有这点本事,在一芳阁真的算不上什么。
正此时,红绫忽然烧起蓝色焰火,在屋顶处烧出一片深邃穹光,如点燃的深蓝海洋倒挂在屋顶。
有人惊呼:“着火啦!”
有人喊道:“烧起来了!”
有人嚷叫:“那姑娘呢?”
坐席中又有人想要逃命,忽又听得许多人同时叫:“那是什么!”
一条黑影在巨大的森蓝火幕晃着,人们看着人在火中灼烧,都无比骇然,然而既不见人影因痛苦而挣扎,也未闻悚然的尖叫声,大厅既未起烟雾,更不见蓝色之火蔓延到别处,只觉四处笼罩一片冰冷森凉,所有人都凝神屏气抬头,等待着疑惑解开。
那黑影穿过蓝色焰火,逐渐在火幕中显现出来,最后如凤凰涅槃重生一般出现。
人们才看清楚,这火幕中走出来的,就是刚才的挽着红绫从天而降的女子。只见她双臂修长,一臂缠绕着火舌,在蓝色焰火中穿行,忽而不见,忽而出现,在燃烧着蓝色之火的红绫间来去自如,发肤完好。
她一臂如天鹅展翅般挥舞,挥动之间,所有的焰火如流水般聚入她的掌心,最后所有的蓝色焰火消失,而红绫完好无损。
女子拉着正中央最长的一条红绫,手一松,便如天女降落凡间,立在了个舞台中央,脚尖触碰歌舞台的一瞬,乐师们以一下短促有力的鼓声,终止了乐曲。
只见舞台中央之女子,以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水润亮泽的大眼,目光盈盈闪烁,纯净如深山之泉,神秘之姿,纯美之态,钩得男子兴趣大起。
“好!太妙了!”
“前所未见的精彩。”
“姑娘何不摘面纱,让在下一饱眼福!”
“对啊对啊!请姑娘摘面纱!”
“让我们看看,是哪位先生有如此精妙的技艺!”
更有江湖气的汉子嚷道:“今夜看不见姑娘真容颜,我们就在一芳阁住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