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是。”
“对啊,你不是说我被逼良为娼吗,我是来这里当姑娘的。”
萧楚楚有意要激将他,可是很显然,在口舌之争方面,她远不是宫云飞的对手。
“真的吗?什么时候开始?我一定第一个捧场,把你所有出场时间都买下。”
“三皇子,我再不走就真的很容易会被人发现,请你别与我为难,我没这番功夫。”萧楚楚因那酒劲儿上涌而感到的心烦意乱愈加难以忍受,言语也强硬起来。
宫云飞一愣,伸手把萧楚楚从树影中拉出,才看见她双颊、耳朵、脖子都发着红,拉她的时候也觉得她全身发软无力,脚步踉跄,稍稍凑近,闻到一阵酒味,便知她是喝得有点醉了。
“你的随从呢?”
“没带。”
刚说罢,就被宫云飞拽着手走。
“你干嘛拽我,要去哪儿?”萧楚楚用力甩手,可就是使不上力,一只手被宫云飞拽着,另一只闲着的手胡乱拍打着宫云飞。
“本王告诉你,本王脾气差得很,别以为你借酒耍疯撒野,我就不生气。”
“你才借酒耍疯。”萧楚楚又拍打着他。
“你试试再拍我看看。看你这幅模样就知道你喝不了酒,酒劲还没全上来呢,你要是一个人走,等会酒劲儿全上来了,你猜你醒来会在哪里?不丢性命就失了身。”宫云飞停住脚,看着萧楚楚,一脸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萧楚楚嗫嚅:“那也不要失身给你!”
“我就是想要,也绝不趁人之危!”
萧楚楚手停了下来,真个人觉得很疲惫,就任由宫云飞带着走,心里迷迷糊糊觉得,跟他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一个出使大戚的皇子,还能在大戚过境把当朝长公主怎样呢。
回头看向西武子的那扇窗户,想起刚才她在门外等西武子开门,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萧楚楚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内。她的头很重很痛,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身在此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西武子的那扇窗户。
晃晃神,她反应过来,是酒醉昏睡过去了。
真是糟糕!
她惊坐起来,不知身处何地。检查了一下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撩起马车的帘子,从缝中瞥见宫云飞坐在马夫的位置,马车缓缓地行使,四处寂静,只见到两三路人匆匆走过,已夜阑人静之时。
萧楚楚探出头去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送你回皇宫,长公主若无端端彻夜不归,岂不惊动皇帝。”
萧楚楚首先想到的倒不是皇帝,而是戚宁。每每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一想到戚宁,萧楚楚就像是一个不想面对父母责备的孩子一样,而这次,又多了一份故意叛逆的心思。
“我昏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过亥时了。”
“我刚才……刚才就一直在这马车里睡着?”
“嗯。我一个男子背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子,不在马车里,还能带你去客栈不成?要是带你去我的住所,我的使团清一色的男子,怕你也不自在。”
萧楚楚诧异:他刚才说背着?说得这么坦然,应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他帮了我,我若开口问他,岂不又蠢又小人。
“要是那日中秋皇上赐婚你答应下来,哪还有这许多的不便。”宫云飞坏笑道。
萧楚楚鼻子哼了一下,心想:我还真没有小人之心,他也没有君子之腹。
前面拐过路口便是皇宫,宫云飞拉停马车,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萧楚楚知道,这个时辰决不能由他驾着马车入皇宫,便对宫云飞道一声谢,转身便走。
“就这样?”宫云飞故意哀叹道。
“不然呢?”
宫云飞笑着摇头:“没事,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