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酒,这算猫腻?”戚宁只有言语,眼神呆若木鸡。
“只怕不是花酒而是解愁酒。”
“你能耐不小,什么都知道,查徐坤泽,你是不二人选了。”
“长公主接圣旨与大洵三皇子订婚之事,难道还需要能耐去打听?那是整个都阆邑无人不知。”
“这是好事,我有啥好愁的。”
宁王鼻子一哼,他太清楚了,自萧楚楚出现以来,这戚宁便常有异于平时的举动,便故意道:“如果楚楚真心喜欢,那宫云飞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夫婿吧。毕竟那么多女子倾慕,不会差到哪里去。”
宁王不语,只顾喝酒。
又劝戚宁:“楚楚离开也好,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你对萧楚楚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有结果,早早断了念想罢。”
宁王还是不语,一味只顾喝酒。
荣王此时才觉,宁王这次是真的伤情了,换是平日里他总会驳回来,不管用言语或者眼神,而现在,他眼神空洞。
空的,还有他的心。
整个都阆邑,酒肆酒楼花楼堂子星罗密布,非要来一芳阁,也不是毫无用意。
萧楚楚到一芳阁与西武子道别的时候,西武子告诉她,日前宁王在一芳阁宿醉。
萧楚楚问:“是哪位姑娘服侍的他?”转念一想,又补了一句:“罢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也无所谓。”
哪有什么人服侍宁王,倒是荣王细心挑了个貌美女子,却不得不因为戚宁而无福消受:前半夜陪着他喝酒,他不允许有任何动静,只默默喝,那陪酒的姑娘也就一言不发地斟酒,后半夜他醉了不让女子伺候,拉着荣王也不让脱身,荣王只好当了一回下人伺候了一晚上戚宁。
但这些,萧楚楚都不知道。
太后设宴为长公主和大洵三皇子践行。
宴会上,萧楚楚的坐席被安排在宫云飞左侧,宁王、荣王列席。
除了皇帝和太后说些场面上的话,其余几人,都没有更多的话语。曹公公见场面太冷,便很识趣地安排增加歌舞助庆,一场宴席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萧楚楚和戚宁二人更是如坐针毡。
太后为表祝福,让众人一同举杯,萧楚楚眼睛看着酒杯,抬头饮酒时顺势瞥了戚宁一眼,只见他并未喝酒,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她感觉到,戚宁此刻看得见她。
宴席过后,皇帝召宫云飞见驾。
“朕把皇姐托付于你,聘礼嫁妆邦交这些都是其次,朕的首要条件,务必保证朕的皇姐安然无恙,其次是保她过得愉悦,如果皇姐不愿意嫁,你不能强迫于她,把她送回来也好,她若有更好的去处,你便让她去,不能强留。”
先前几次与皇帝接触,加上多少从别处听到些传闻,便一直觉得皇帝与太后一样把萧楚楚当做异己,不承认萧楚楚长公主的身份,才想方设法要将其驱逐出皇宫,如今皇帝说的这番话,实在让他大感意外。
皇帝又说:“朕本想派信得过的御前侍卫做皇姐的近身侍卫,但我信得过之人,未必皇姐觉得信得过,有劳三皇子殿下帮我提醒皇姐,务必把她最信任的随从带在身边。虽说三皇子自会安排得力的人护朕的皇姐,但毕竟远走他乡,身边有熟悉的旧人,内心会更安妥。朕说的这些,不必与皇姐提及。”
短暂相逢,何必临别了才徒增她的眷恋。
“你为什么要答应赐婚!”戚韵儿从椅子上跳起:“还要这么急就离开?那我呢?我是以后都很难看到你了是吗?”
“韵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的。这样,我听闻大洵水土气候与戚国大为不同,我怕戏鬼去了会适应不了,我把戏鬼托付给你,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它,我还要回来的。”
韵儿却哭得越来越厉害,没一会儿竟晕了过去,骆翼赶紧送她回春临阁躺着休息。
萧楚楚又向宁王妃辞行,宁王妃见她一身长公主的装扮,顿时被她的惊艳风华,高贵气派所摄,生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又心中窃喜:她有如此风华,以前在王府也从未展露,幸好她要远嫁大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