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觉得这老家伙也蛮顽强的。
要是换成她被吊在城墙上,就算定时给吃给喝,她肯定也捱不了这么长时间。
“我不是祸水,虽然我很美,但我是个好人。”燕桃说。
葛钰山嗤之以鼻。
燕桃就这样陪着他吹了半宿冷风。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要不是有楚锋寒陪着聊天,她估计已经两腿一撅,就这样坐着睡死过去。
终于,旭日升起之处扬起滚滚黄尘,犹如战车般的马蹄声纷沓而至,大地覆上了一片充满杀气的阴影。
“来了!”
燕桃浑身一抖,赶紧站了起来,两只小爪子摁在砖石上。
楚锋寒也眯起了眼。
“哈哈哈,就让我这个老不死的好好看看,没有姓葛的领兵指挥作战,你们尊贵的太子是如何变成败家之犬……”
葛钰山哑着嗓子发笑,明明是自己主公的战事,他却好像很幸灾乐祸似的,全然忘记了忠义二字。
然而,随着阳光渐渐给大地铺上金辉,这股子难听的笑声却也随之消失。
他笑不出来了。
骑兵所举的旗帜写着‘周’和‘墨’。
行军规整有序,完全不像是打了败仗以后逃回来的丧家犬。
接近城门以后,他们就从中间分开,一匹白马迅如闪电,疾驰而来。
白马上的男人正是墨时渊。
他浑身溅满血迹,眼神幽暗冰冷,就连英俊的轮廓也被污血掩盖,变成地狱来的恶鬼般,全然是燕桃曾经想象中那个杀人如麻的大反派。
墨时渊左手握缰绳,右手却提了一颗头颅,赫然是魏梁的大将蔡商。
他高举那颗血腥首级,冷道:“崇昌关已破,速向京都发出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