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大家都将头转过去。
外面的人,都让开了一条路。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小孩子的声音听着让人精神。
“怎么会来这么多小孩呢?”老板皱着眉头,“难道他们都不上课的吗?”
青鸳看着外面,真好,来的正是时候。
女子要是嫁错了人,该是多大的事情。
太傅将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真是奇怪,什么时候来的小号。
一直对着客栈里面念着。
几个人都在想着为什么。
突然闯进来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一进门,老板的身上抖了三抖。
“哎呦呦,生意做得不错嘛,现在这里都有贵客了!”
小二在一旁惊呼,“老……老板娘!”
老板往后躲了躲,“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老板娘一步一步的走进老板面前。
孩子们继续扯着嗓子,“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司命在人群中看着人来人往。
摇摇头,“好了好了,这老版本来就是一个单身汉,直到死都会是单身,现在储君的一句话,一下让他成为了相公还有负心汉。”
老板可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恩爱啊。
这一开始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算了,还是给你们写些恩爱的时候吧。”
司命写着,老板的记忆也在飞速的转动。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外面的百姓们指责着老板。
司命摇摇头,“没办法,谁让你们这里桌子太小,敢让储君站着。”
众人伸着脑袋,看里面。
什么茶杯、凳子都一一被扔了出来。
“你个负心汉,我把我的一生都给了你,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老板娘使劲的拍着老板面前的桌子,“你是怎么对我的,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我是老了,但是你也不能……不能这样伤我,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知道,可我从来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外面的小孩们继续念着。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哪个女子年轻的时候,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儿,老板娘现在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还有灰黄。
老板闭着眼睛,不耐烦的招着手,“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老板娘大吼了一生,“生意重要还是我重要?”
老板愣了愣。
当然是生意重要。
不过现在要是说出来,这女人恐怕是要疯了。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孩子们依旧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