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看得微微失神,脸上微红,见少年吃完饮茶,才小声道:“先生,杨书问来的事,你不可以告诉小姐哦,你不说,我也不说,总有一天小姐会慢慢想明白的。”
她掀开茶盖的手微微一顿,便瞧见茶叶浮在水面上,没了茶盖遮掩反到藏不住它。
便是刻意遮掩,亦改变不了它存在的事实。
杨书问与司空瑶,情恨已深种,怎是三言两语便可罢休。
若真轻易放得下,又怎会不惜跪地恳求她去参加什么醉词曲晏。
可看着柔水一脸坚定执着的小模样,她却说不出口,压下心里话,慢悠悠道:“柔水,你家小姐可替你许了人家?”
“哐当——”柔水收菜盘的手微微一抖,瓷盘相撞发出响动。
“我……”柔水低着头,吞吞吐吐。
应织初好奇地扬眉,下意识轻笑:“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柔水绞着裙摆,小脸通红地看着男子,轻哼一声,“先生无礼,怎么能……怎么能随便问女孩子这种问题呢?”
“我是觉得,你是个好姑娘,该许个好人家才是。”应织初放下茶盏,淡淡解释。
若不发生今天的事,司空瑶在她心里也不过是个任性的大小姐罢了,可今日她按下轮椅机关的那一刻,应织初便是失望至极。
伏蝎自完成两年前对梁府的暗杀,便消隐江湖,再无踪迹。紫月阁的沐先生曾说此事与司空家有关,若真是司空家在背后相助,伏蝎能安然脱身也说得通。
而自己身份亦被司空瑶识破,与她的这场交易,不论是福是祸,总算是一线生机。
她只是个孤女,亦不怕司空瑶背后的心机谋算。
可柔水只不过是个单纯丫头,若能早日离开她,未尝不是好事。
她秀眉轻蹙,看着琴台上的古琴,心下思虑杨书问来此目的,必是要借凤弦琴罢了。
可若有凤弦琴,司空瑶应会告知她才是。
清芝有句话说得极对,再好的曲子也比不上名琴在手,可是司空瑶并没有拿给她瞧……不是么?
柔水满眼娇羞地看她,心口扑扑乱跳,她刚想说些什么,便见男子起身。
“柔水,我先走了。”应织初拍拍她脑袋,转身朝外走去。
“哎,先生……”柔水看着男子的背影,轻轻嘟囔,“什么嘛,话说一半人便没了。”
应织初未留意她的抱怨,她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拿到凤弦琴,若有此琴,必能取胜。
她轻轻扶额,叹息道:“距离醉词曲晏还有五天,若这五天我要不下百遍地练那首白首约,非要郁闷死不可,呜呜呜呜。”
清芝这姑娘,虽然路子不正,利用杨书问对她的情意骗去凤弦琴。
但这个主意极好啊,难为这姑娘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却不知竹篮打水一场空,司空家没她要的宝物,而她对杨书问的情意终究是一场戏。
应织初咬唇思索,凤弦琴,戚凉争。
怎么,才能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