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里却寂静一片,再无响声。
寒无衣阴笑几声,又道:“堂堂廖娘子竟如此胆小怕事,看来本阁是白跑一遭了。”
“怕你乃'乃个腿!”一声怒吼,房门大开。
应织初还未眨眼看,便下意识闪身到一旁。
只见一盆污水从门内泼至而出。
然后,不出所料地洒向寒无衣。
男子冷着袖子一挥,水渍凌乱落至矮草间。
屋内走出一位膀大腰圆的妇人,她将脸盆摔至地上,听着那木裂碎声心下更是怒火连连。
“小子!老'娘的洗脚水滋味不错吧?”
应织初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观着寒无衣那苍白面色染上薄红,心里都替他惋惜那身衣袍。
寒无衣冷哼一声,道:“廖娘子的粗俗,无衣算是领教了。”
“哦,原来是给我送大礼来了。”廖娘子扭头望向昏死在地的女子,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寒无衣拦了她要上前验尸的脚步,冷冷道:“廖娘子,你既要收礼,便要先请客入门吧?”
“好了好了!你们自行进屋等着就是了!”妇人不耐烦地挥着手,绕开寒无衣走到担架前。
她跪在泥地上,抬手便要去解那琴娘衣裙。
应织初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便寒无衣先一步拉进了屋内。
“你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应织初轻呵道。
寒无衣隔着屋内昏暗视线打量她,不屑道:“别碰你,我不是早就碰过了么?”
“你再胡说,我扎死你!”她咬牙威胁道。
寒无衣阴着脸看她,问道:“你身上居然还有银针,不是早被我搜走了么?”
应织初闻言,气得蹙眉,“你闭嘴!”
寒无衣微愣,便懂女子其意,亦是蹙眉。
待到廖娘子回屋时,她手上沾满了血垢。
“哎,好年轻的身子,入药可惜了。”廖娘子走到架子前,又是洗手又是擦脸的。
看得应织初眉眼皆冷。
本以为这娘子生性粗放,没想着亦不是善类。
寒无衣无所谓地坐在桌前,甚至自取了茶壶倒水。
应织初瞧着他动作,便一阵反胃,偏偏院子内的恐状让她更不敢轻易踏出门外。
“你们这群小东西,打扰了老'娘吃饭真是没礼貌!”妇女坐在桌前,指着二人一顿数落。
“幸好你识相,知道来我的规矩,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妇女端了饭碗,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问道。
寒无衣浅浅饮着茶,淡淡道:“无衣。”
“哦?!没听过!”
不多时这妇人吃完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什么,古怪地看向了应织初。
而后,喊道:“你小女子,去替我把碗洗了吧!”
她话音一落,屋内二人皆是微怔。
应织初明眸微转,刚要点头答应,便被寒无衣拦下。
“廖娘子!”拒绝之意十足。
应织初当下蹙眉,本想借着洗碗之说溜之大吉,还是被识破了。
妇女用手指蹭蹭鼻子,一脸古怪地打量着应织初,甚至发出了嘿嘿笑声。
应织初被她看得心下发寒,却仍挑着明眸与之对视。
“你这丫头,你居然不怕我?这男人是你郎君么,罢了罢了,我自己洗就是了。”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长这样的男人,你看的上么?”应织初启唇反击道。
寒无衣挑起眉梢,瞪向少女。
廖娘子顿时一掌拍在桌上,呵道:“不识好歹的丫头,你找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