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狗ri的全捆起来。”雷雄大叫,“给这些狗酿养的身上帮上炸弹或者手榴弹,从窗户里扔出去,破钢板阵,炸死狗ri的小鬼子。”
士兵们立刻开始行动,把几名小鬼子捆了起来,防止往下扔的时候他们挣扎。
就在士兵们捆绑小鬼子时,日军的刚板阵已经运行到了四行仓库的西侧墙角,在钢板的掩护下,几名工兵拿着铁锤钢凿“叮叮当当”敲打墙壁,想要先凿出一个小洞,能够放下小型炸药包,炸开一个大洞,然后再放大的炸药包。
这时候,日军的火力密集盯住四行仓库的南墙,压得仓库三楼的中国守军很难靠到窗口边上,更别说用机枪和手榴弹攻击楼下的日军钢板阵。
两名士兵把五六个手榴弹捆在一起,在地面上爬行到了窗口边,一名士兵猛然站起身来,拉开手榴弹的引信,举起来想要用力朝窗户外面砸去,手榴弹还没出手,四五颗机枪子弹和两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胸口,血浆喷涌而出,他来不及发出惨叫,手一松,成捆手榴弹砸在窗户边沿上,滚掉下去。
“轰……”
手榴弹同时爆炸,下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弹片敲打钢板阵的声音。
雷雄大叫:“没鬼子的嚎声,说明位置不对没炸着。陈树生,先查看鬼子在哪个位置凿墙,然后再扔rou弹。”
外面枪声太响,再加上一楼的撕喊拼杀声和苏州河南岸老百姓的擂鼓助威声,三楼守军根本听不见日本人在楼底下哪个位置凿墙。
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嘶喊声,惨叫声,拼杀声混杂在一起太乱了,就算一些老百姓大声告知日本人所在的位置,三楼上的人也听不见。
“李满仓,拿镜子来。”
陈树生大叫。
李满仓反应极快,在北墙角抄起一面大镜子,跑了过来。他平时爱照镜子,刚进入四行仓库,他就看见了这面大镜子,经过这里时都会瞅两眼。
陈树生接过,站在窗户边上,把镜子伸到窗户外,还没来得及看清日军的位置,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击中镜面,玻璃“哗啦”全部破碎,碎片割的陈树生双手鲜血淋漓。
日本人早就准备,他们知道仓库里的人,看不见墙底钢板阵的位置,必然会拿镜子。
陈树生再次大声喊叫:“拿小镜子来,谁有小镜子拿过来,快快快!”
同样爱臭美的刘北五掏出一面方形小镜,陈树生接过,把镜子缠在枪管上,把步枪伸到窗户外面:“小鬼子在西墙角,就在靠近西墙角那个窗户底下,往那扔rr炸弹。”
几名日军被捆好,身上绑满炸弹扔在墙角,一个个眼中布满恐惧,他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过也好,早死早了省受罪。
王金斗和赵孟良抬起一名鬼子,走到窗户边,那名鬼子毫不挣扎,闭目等死。
“扔!”
雷雄大声叫道。
陈树生上前一把拉开几颗手榴弹的引线,顿时手榴弹尾部冒起黑烟。
突然,刚才闭目等死的日军拼命挣扎,两条腿乱蹬,王金斗和赵孟良猝不及防,幸亏陈树生反应极快,伸手托住小鬼子的腰部,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合力把鬼子扔出了窗外,立刻同时卧倒。
“轰!”
小鬼子在下坠的途中被身上的手榴弹炸成肉泥,残肢碎片,血浆碎骨布满窗户口,滴滴答答。
“下一个,先捅死狗ri的,再往下扔。”
雷雄大叫,喉咙已叫的嘶哑。
一名手持步枪的士兵,上前就是一刺刀,桶入一名鬼子的脖子,随手抽出,血花四溅。
现在是生死关头,每个人都杀红了眼,谁还在乎这些狗ri的狗命。战争就是这样,对敌人仁慈,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王金斗和赵孟良抬起死尸,陈树生拉开手榴弹引信,尸体刚丢出去,还没砸到钢板阵上,就爆炸开来,叮叮当当声中,钢板阵依然毫发无损。
日军的工兵拼命的凿墙,终于,墙壁上被他们凿出一个小洞,再过一会儿,就能填入烈性炸药。
“总教官来了!”
站在窗户东侧的孙守财看着天空,突然大声叫道。
214号舰战从云层里出现,自西向东俯冲,在空中,机枪垂直紧贴着四行仓库的南墙边飞行。
周至寒看到了陈树生他们对钢板阵无能为力,于是驾机俯冲,永曳光弹和高爆燃烧弹进攻,希望能够打开日军的钢板阵。
“咻咻咻……”
周至寒扣动扳机,214号舰战吐着火舌,着从仓库上方飞过。
虽然曳光弹和高爆燃烧弹的威力比机枪子弹强横,但是依然打不穿几厘米厚的钢板,只是伤了两名日军士兵,钢板阵刚露出一点破绽,立刻又被别的鬼子兵补位。
“不能再拖了!”营长杨瑞符后退几步,“如果被小鬼子炸开西侧墙壁,所有人都得死。雷雄,如果我抽到了敢死队,你就代我指挥,如果哪一名敢死队员敢临阵退缩,立刻以逃兵罪,当场格杀!”
雷雄“啪”的敬了一个军礼:“是长官!”然后他吩咐,“如果我和杨营长一同赴死,排长接着指挥战斗,排长死了,班长接着上!”
“是!”
所有人脸上露出了悲凄,一股惨烈悲壮到豪迈的情绪,瞬间在每个人心头激荡。
杨瑞符朝所有士兵敬军礼:“无论是谁抽到了敢死队,都不要后退,否则不要怪我手中的机枪枪子不认人。所有人,打开纸条。”杨瑞符掏出纸条,再次环顾所有人,眼中热泪涌出,“兄弟们,来生再见!”
“来生再见!”
所有士兵一起敬军礼,然后各自掏出衣兜里的纸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