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做没看到婆婆的冷下来的脸,随意的坐在章佩儿旁边接着道:“佩姐儿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舅母昨儿刚给你买了些首饰,一会让她们给你送到菊香斋去。”
章佩儿闻言双眼放光,“舅母您可真疼佩姐儿,谢谢您。”这个继室舅母可比那个死去的嫡舅母大方多了,端看外祖母的多宝阁就知道了,怪不得姨娘总让自己和她亲近,果然没错。
对于章佩儿来说只要能得了好处,甭管谁送的,没有区别,哪怕是一根针她也能看在眼里,在她看来就是别人巴结她的证明。
刘氏:“嗨,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你能喜欢便好。”淡淡的话里透着一股子财大气粗。
······
苏溶月坐在秦氏旁边淡漠的冷眼看着,心底充满了嘲讽。
她每次看到章佩儿贪婪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娘亲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从没忘记过章府的苏离湘母女,珠宝首饰,锦衣华服,珍惜古玩,没有重样的往章府里送。
平时见面,不管是陪嫁的御赐之物还是娘亲私库里的珍品,但凡苏离湘母女开口索要,娘亲从来没有犹豫过,却从没听过一句好话,苏离湘母女包括老夫人都欺娘亲心软,甚至觉得那都是应该的,以往苏离湘来府里哪次不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带,真是无耻至极!
哼!休想从我手里拿走一丝一毫!
刘氏和章佩儿亲热的闲聊了一会,转而对秦氏道:“母亲,回来的时候我爹让我给您带了些西域那边的檀香,听说对头痛最是有效,刚才媳妇来得急忘记带了,一会让秀红给您送来。”
秦氏略带不屑道:“香的事不必麻烦刘老爷,我得库房里多得是,老婆子的头痛也许久没犯了。”
她就差没直说,老身稀罕你那点子檀香,哼,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刘氏假装没听到婆婆话里的不屑,犹豫道:“那···如此便好,那回头佩姐儿回章府的时候把那锦藤香给小姑带去吧,刚才听佩姐儿说小姑偶尔有些头痛,东西虽不贵,也别浪费了。”她说完就静静地坐着,似乎生怕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喝茶。
秦氏闻言惊讶的看着刘氏,竟是锦藤香么?是那一两就价值百两银子的锦藤香么?这···哼!想送直接拿过来便好,故意不说香的名字在这磨磨唧唧给谁看!秦氏心里有些恼怒,索性闭口不言,自己有个国色天香的孙女在手,那点锦藤香算什么,小商贾出来的就是没见过世面,哼。
苏溶月不动声色的撇撇嘴,区区锦藤香本小姐库房多得是,留着发霉犯潮也不给你们用,哈哈。
章佩儿却坐不住了,她听了刘氏的话忙开口道:“舅母,佩姐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我先替我娘谢过您了。”笑的嘴巴都快扯到耳朵根儿了,她还起身到刘氏跟前郑重的福身道谢。一两银子就能卖一百两,这锦藤香确实是好东西,得亏外祖母不识货,白白叫自己捡了便宜。
秦氏掀起眼皮子睨着外孙女道:“佩姐儿须得记住自己的身份,时刻谨言慎行才是,我是你外祖母才得提醒你,换了别人岂不得看了笑话。”
章佩儿脸色涨的通红,轻轻点头应是。
在外祖家叫娘怎么了,这也值得外祖母提醒?自己的姨娘不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吗,当着她的面称呼她的女儿为姨娘她老人家脸上就有光了?真是越老越糊涂!若非马上就是百花宴了,她才不受这个敲打!
苏溶月端起茶盏掩去了眸底兴奋的光芒,刘氏只用了一点香就能让章佩儿和祖母这血缘至亲明嘲暗讽,呵呵,厉害呀,在热闹点更好。
刘氏见目的达到就告罪一声退了出去。
章佩儿正打算追上去的时候接收到了外祖母含着警告的目光只得又坐下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秦氏只拉着苏溶月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全然忘记了章佩儿这个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