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妈明知小姐是在故意绕开话题,佯装不知的回答道:“老奴之前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她斟酌着怎么说才能让小主子心里不那么难受,老夫人毕竟是小主子的至亲呐,哎!
苏溶月见朱妈妈吞吞吐吐的,她心头立刻泛起了汹涌的寒意,很少有事情能让朱妈妈左右为难,除非此事会伤害到自己,“您不必说了,我心中本就明白,之前让你们去查,不过是我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朱妈妈猛地跪下,惭愧的说:“确实是张妈妈亲手拿走的信件。”她恨自己怎么也学不会后宅的勾心斗角,才让小主子白白担惊受怕这许久,大少爷不是没有写信回来,而是他的信件全被嫡亲的祖母截走瞒下了!血缘至亲,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苏溶月慌忙上前搀朱妈妈起身,她看着老泪纵横的长者哽咽道:“不是您的错!您快起来···”朱妈妈虽年近四旬身怀武艺,本性却是个磊落霁月的性子,心中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花花肠子,她自然不懂自家祖母背地里的‘手腕’···
曾经动辄哇哇大哭的小女娃已经长大,今后换我来护着您,必不让您再担惊受怕,如履薄冰!
······
林妈妈一路狂奔,急着回侯府向主子复命。
忠勇侯府,风棠阁,一袭华贵紫衣的妇人优雅闲适地坐在紫金檀木塌上,她面若芙蓉,玉瓒螺鬓,美艳的凤眸时不时瞪向手中看了许久的信纸,似乎想撕个粉碎···那上面仅一个‘安’字,再无其他。
“混蛋!这就是他给我写的信,就这···就完了?”她话中气怒,眼尾几道岁月的纹路却加深了些许。
孙妈妈见主子眼中分明满是喜色,抿唇笑道:“世子爷还是惦记着您的,前几日不是刚给您来过信吗,那封信可是写满了一张的。”她顺势递给主子一盏热茶。
侯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没好气的说:“我当年若是生个女娃娃该多好,冷冷清清的臭小子哪有娇娇软软的女儿家贴心。”
孙妈妈乐呵着不再多言,她知道主子又想世子爷了,同样的话,主子每年都会重复无数遍···
此时,林妈妈风风火火的进了内堂,“主子,奴婢幸不辱命!这是苏小姐亲自设计的镯子。”她一进门就献宝似的把苏溶月的回信和镯子一股脑交给了侯夫人。
侯夫人接过镯子,对林妈妈赞许一笑,“不错,干得漂亮!”她笑眯眯的思忖着,这红莲纹血玉镯虽然用料不好,样式倒还算别致,那孩子应该是个聪慧伶俐的,信封上的字瞧着也有几分风骨,只是不知品性如何···罢了,反正百花宴就能见到了···
林妈妈轻咳一声,把此去苏府的见闻讲述一遍,她讲到‘索要’镯子的过程还硬拉着孙妈妈比划,现场学给主子看。
······
听着林妈妈声情并茂的叙述,侯夫人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臭小子倒是相中了个有趣儿的姑娘,哼!要不是老娘帮你,你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拿到心上人的镯子,这次,看你还嫌不嫌我多管闲事···
孙妈妈心里有些犯难,她小心翼翼的说:“按林妈妈说的,那苏小姐并不知晓给她送字的是咱们世子爷,万一人家姑娘已有意中人···或者···那世子爷岂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