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玉宇岛,郁察山,赤明宫中,一修行者,约二十模样,斋戒沐浴后,步履微促,向赤明宫深处前去。
其行至上清殿前,敬行三叩之礼毕,方才起身至殿门之侧,坐于廊庑上。
“尊者,甲子之期已至!”
此时殿内并无应答,修行者静坐而待,半柱香后,殿门开启,倏忽之间,紫光炫烂,美丽异常,令其现一丝喜色。
“汝入乎!”
“敬诺!”
修行者身起,入殿内,跪于灵台之侧。须臾,仍不见其动,便斗胆抬了视线。
只见盘坐于灵台之尊者,正一手撑面,一手打欠,又见侧榻之上被褥不整,则忆起尊者六十年前所云之
“本尊欲眠一甲子”
本以为戏言,若仙家六十载不练功只睡觉,岂不荒废修为?今观之,尚真是睡了一甲子!
“尊者,期已至,勿失!”修行者又道。
此时尊者微微开眼,眸中荧荧之采,炫亮无比。见修行者精气面容依旧,道:
“汝已小成!”
“幸得尊者成全!”
“本尊无功,皆汝之造化!”
“昔日,父亲将小儿病疾之躯委于山中,尊者慈悲,许仆留于宫中,旁受尊之灵气,使仆身愈,是以如此,方能小成而不负尊者甲子之嘱。”
玉辰心想:那日其身将死,故对郁察山之紫气毫无抗拒,方可入山,其父携其行千里,委于山中而去,是因以凡人之躯不得入也,惟愿山中神仙能救其子一命。
然,神凡有别,且既已入得此山,则不轻死,于是任其造化;其受山之紫气,食山之灵果,得活,乃匍匐至宫内。
然,神凡有别,则跨过而拒之。但其自养自强,又理本尊之饮食起居,则授其清扫藏经阁,自此,其又始辟自学之道也!
君欲报恩,本尊欲眠,又恐失开课之日,遂冀其于甲子之日唤醒本尊,以君之悟性,定可益寿而不负所托,故曰:
“本尊欲眠一甲子,汝可自行离山,若甲子之日汝犹存于世,则上得宫来唤醒本尊,你我便了此恩!然,期未至则凡事勿扰!”
此前后,本尊与他话语不过数句,照面不过数十次,且不知其名!
此时问道:“汝何名?”
修行者甚喜:“仆名曰妙严,愿得尊者亲赐法名!”
玉辰心想:但觉未来之君或有所成,便欲问汝名,不想竟蹬鼻上脸,欲拜本尊为师?
遂面色一沉,道:“汝与本尊有缘,但若提及此事,则缘尽矣!”
妙严心中一惊,可是触及逆鳞?
“是仆之妄想,尊者勿放心上!若尊者不愿为仆师,则作牛马侍以尊侧足矣!”
“切勿妄自菲薄,汝无师自通,已浅入道法,且甲子之嘱已成,本尊与汝互不相欠,不如早去,另寻良师!”
“尊者!”
“灵山有一仙门,乃玄冥大公太素所立,汝可拜入门下!”
玉辰言罢起身离殿。
“尊者……愿尊者以告尊号!”妙严泪目,拜伏于地。
“本尊乃上天紫光元皇,法号灵宝,待君得道飞升之时,本尊必在紫微宫备酒候君。”
始出殿门,余音未了,遂已化气而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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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辰赶至天宫,但觉有些异常,唤一仙友问道:
“今日天宫何事,为何见如此多……低阶仙友?”
“天尊有所不知,玉皇日前诏令,招仙大会已改为每三年一届,今日便是此届大会之首日。”
玉辰听罢一汗,急欲回转东海。
“师叔!”
“师叔!”
日辉月明二人眼尖,已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