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回到了浮生居。
一进院门,便见勇叔坐在棋盘前,借着凉亭下的暖黄灯光,低头琢磨着棋局,发觉到郝俊回来,抬头会意一笑,“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一般到这个时辰,勇叔早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了,想来今日也是关心和七爷那边的事,特意留在浮生居等他回来。郝俊收起忧虑的神色,朝勇叔缓缓走去,面对着他,在棋盘前坐下。
眼下想必是勇叔跟哪位住客下到一半的棋局,他看了半晌,从勇叔面前的棋盒里拾起一个白子,定定地落在了一处,这才开口说道:“事情有变,七爷说时间地点另外通知。”。
“嗯。”,勇叔盯着棋盘,淡然自若地回道,“那就等,没什么可急的。”。
“还有……楼上那两位,回不来了。”,郝俊抬起头看了看柳絮他们入住的那个房间,掩藏着内心的情绪,又转眸看向勇叔,冷冷地笑道:“还请勇叔跟我们老板通报一下!已经如老板所愿,把他的心头之患,留在了七爷那里。”
勇叔这才抬眸看了眼郝俊,随后又转过头朝那间客房瞧了一眼,略带惋惜地轻叹了一句,“心头之患?!…….”,然后又低下头,伸手从郝俊面前拿起一个黑子,抬起落下之间,就结了这盘棋局,同时微微笑叹道:“也是够狠心的,就没舍不得?”。
郝俊无所谓地淡淡一笑,“有什么舍不得,只不过是段露水情缘而已。”
说完,郝俊便起身朝楼上走去,到了房门前,他转过身对着庭院里的勇叔大声说道:“该办的事都办完了,等七爷给消息前也没什么事,我打算明天出去兜兜风,到其它镇子转转,勇叔要不要一起去?”,他知道勇叔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离开这里,自然也不会应承他一道出游,便只是形式上地问了一句,顺便跟他打个招呼而已。
“不了,你自己去吧!”,勇叔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佛珠,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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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黑炭和其它几个人离开后,柳絮和飞辰环视着周围,整个地下室只有一盏暗黄色的老式灯泡悬挂在头顶,借着晦暗的光线打量一番,这里似被人改造过,一个铁栅栏将整个100多平方米的地下室分成了两部分,铁栏的外面就是除去一些对方物品的区域,就只有铁栅栏前一小片的空地,刚好可有两人并肩而行的宽度,且连着他们刚刚走下来的楼梯,楼梯是水泥砌成的,顺着台阶望上去,就是地上一层,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一扇双开的大铁门,门墙上有两扇天窗和一个通风口。
而铁栏的这一侧,就是用来囚禁他们的地方,挨着墙的角落都摆着几个上下铺的床位,每个床位上都躺着人,中间被围出的空地上,也七横八竖地躺着人,被褥都已经发污,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清洗过,靠近铁栏门的墙角处放了一桶水,有个压力泵,桶里的水还剩一些。
除了这个共同休息的空间,墙上还有一道门,门的另一侧则是共用的卫生间。
环境很是恶劣,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恶臭和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