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花园15栋，廖丝蕴跟着白歌进了1302房间。
这是一间单身公寓，卧室、阳台、客厅、厨房浓缩在一个空间里，只有卫生间用玻璃门隔开。
门后摆放了个鞋架，勉强算是玄关。
廖小公主在鞋架边站了许久。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房子，像宿舍一样。
“进来吧，随便坐。”白歌招呼道。
廖丝蕴看了眼房间里唯一的单人沙发，额……随便坐？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的手也没什么大问题。”白歌靠在床头，左手端起一杯水。
她右手手心扎进了三块玻璃碎片，去医院消毒，敷药，又缠了砂布，其它没什么，只是所有的行动暂且只能由左手代劳，有些不方便。
廖丝蕴是因为内疚才提出来她家照顾她的。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只有四十多平的房子，她有些后悔了。
如果留下来，那就意味着，她今晚要和白歌睡一张床。
她从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
可是，亲口说过要来照顾人家，现在又说要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白歌见她发呆，找起话题，“魏小雨说的那些……”
廖丝蕴思绪被打断，拿起手机坐在床尾。
翻找了一阵，从相册里划出一张全家福，指着上面的人一一介绍。
“这是我爷爷廖承光，这是大伯伯母，这是我爸我妈，这是我哥，最边上的是我。这张照片还是我小时候拍的。”
白歌放大照片，看着上面仅有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虽然相差十多年，但和眼前的这个姑娘眉眼几乎没有变化。而且廖丝蕴从小就像个瓷娃娃一般，现在也是。
“那你怎么不跟她们解释。”
廖丝蕴收起手机：“跟别人证明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很无聊吗？”
白歌点点头：“说的也对。这样的话，你和我们程总认识，也不奇怪。但是……既然家境这么好，为什么来建宁做销售？”
是的啊，别人家的大小姐不是出国深造就是在家养尊处优供着，偏偏她偷偷摸摸出来做低层员工。
“一言难尽，我爸认为逼一逼就能把我逼成个学霸。可惜他失策了。后来大概觉得我没有投资价值，就不管我了。”
白歌啧嘴，突然又觉得像自己这样的穷人没有资格替廖丝蕴感到不平。
有些人一出生就带着自己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资源，却不自知，白瞎了。
两个人胡乱聊到半夜，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倒也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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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放下手里的文件，冷白色的手指抚上眉心。
打开电脑，南园别墅书房里空无一人。
“夫人呢？”
男人薄唇微启，嘴里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李妈说夫人今晚在同事家留宿。”
王力守在一旁，将程昱看过的文件整理好放进柜子里。
“已经十一点了，程总要休息吗？”
男人的手放回桌上，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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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白歌在洗澡。
廖丝蕴窝在单人沙发上，都已经这么晚了。这时候再说走，多少得想个借口吧。
手机突然响起，廖丝蕴吓了一跳。
看到屏幕上闪着“老公”两个字时，她竟然有些激动。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太给程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