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有眼色的,听见李佳话里的意思也就走了,毕竟人家都点明到终点站,不像路途近,换了也就换了。
可这位明显就是个脸皮厚的,当即乐了,“巧了,我也是到京城的,咱们顺路。”
又看了看这伙人的年龄,中年人若有所悟,说道:“你们是到京城上学的学生吧?正好我是省里教育口的,这次到驻京办办的就是这事,京城我熟,要不要我帮帮忙?”
说完,他还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封介绍信,在大伙跟前晃了一下,信不像假的,下边还盖着红戳。
这番说辞显然把大伙镇住了,就连李佳也有些拿不准。
偏偏这里边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周扬。
“同志,让让,既然都解释明白了,那你自便吧,我们该休息了。”
中年人脸色立刻黑了,没想到自己报出身份,对方显然是学生,还敢对自己不尊敬。
“你们到京城上学代表的可是省里的脸面,我觉得身为你们的领导,有必要嘱咐你们两句。”
周扬皱眉,这人怎么就没完没了。
“你可行了吧,你在关里上的车,你那不知道真假的介绍信盖的是冀省的章子,可别管到我们头上来,你真寻思你是教育部地咋地?”
特意在“咋地”两个字加重了音儿,告诉对方我虽然讲的一口普通话,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东北人,你可别捞过界喽。
中年人明显噎了一下,他只以为对方行李还在铺上,也和他一样是在关里上的车,而且开口说话的周扬和李佳都是一嘴普通话,他理所当然的就先入为主了。
“那也不碍事,都是兄弟省份的,理所应当。”
“我说你这人可没意思啦,你是能教我考大学还是能给我发毕业证?”
中年人拉着脸说道:“现在的学生什么态度,我看你就是学生里的害群之马,我要和你们学校反应,让你们校长开除你。”
坐在上铺的方家奇乐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也别到学校反映了,我通知书给你,你直接帮我撕了,那多省事,你敢吗?”说着,就真从背包里翻出来,丢到中年人手里,喝道:“哪个不敢,哪个没长卵泡,你敢不敢?”
“把我的干脆也撕了。”周扬也翻上去,把自己的拿出来。
王和平二话不说,把自己的也掏出来。
中年人开始慌了,头皮发麻,先前那个理工大学倒是名不见经传,可接下来的人大和华清就震耳欲聋了。
感情人家是这两所顶尖学府的高材生,自己这不是找罪受嘛,别说等人家毕业,就是眼下到学校告自己一状,也够喝一壶的。
他又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王爱红,眼前这女同学性子软,赶紧说两句软和话,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不想王爱红像防贼似得捂着自己的布包,说道:“你撕三个已经够本了,可别打我的主意。”
这下之前发糖的人情就用上了,不知道哪位好心的大爷大妈悄悄地找帮手去了,正好身后两个穿着制服的乘警走过来,喊道:“我还以为只是小事,原来竟有人想要光天化日打女同志的主意。”
周扬也跟着起哄,“同志,这个人要抢我和我哥的录取通知书,我是华清的新生,我哥是人大的,这个人心思太歹毒了。”
车厢里远远观望的人一下炸开了,啥?还有这样的坏分子?竟敢撕华清和人大高材生的通知书,还有没有王法了。
中年人一慌,双手间传出“嗤”的一声,“哎呀,我,我不是故意的,这里边有误会。”
“误会?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