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车子往回赶,他总共就抿了两口酒,都不够蹬几脚自行车的。
该跟德四儿说的也说了,至于德四儿听不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
良言难劝该死鬼,要是德四儿真打算和孙庆一条道走到黑,他也得早做准备,赶紧和德四儿划清界限。
这么一想,还是他媳妇好,跟他媳妇腻乎的时候,哪有这么多烦心事。
大课还没下,心就飞走了。
北外女生宿舍楼,312寝室。
程方圆正躺着休息,她的课不多,最起码相较周扬而言。
室友田小雨推门进来,转了一圈踮起脚尖,把头伸到上铺亲了程方圆一口。
程方圆佯怒,“死开,别用你那亲了臭男人的嘴污染我。”
“咦!方圆,你不对劲儿。”
田小雨皱眉,“你怎么知道男人是臭的?你尝过啦?”
“粗俗,下流。”程方圆把头扭过去,背对着田小雨。
抽了一把椅子坐下,田小雨打趣道:“让我猜猜,是俄语班的大高个,还是咱班的大才子?”
她挨个分析,说的头头是道,又说道:“不会是那个留学生吧?你答应他了,别听闲言碎语,我支持你。
有些人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就瞧着那老外不错,要是我的话,早就答应了。”
程方圆嘟囔着,“我可没瞧出来老外哪好。”
对方掰着手指,“先不说人家有外汇,就说长相,不差吧。性格又开朗,自信,不像咱们这么小家子气。关键是那双大长腿,”
“恩,还有大长腿毛。”程方圆接着说道:“我对外国人可没有一点想法,我以后的梦想是当个外交官,在体制内肯定不能找老外,钱吧,我又没有当阔家太太的觉悟。”
看着她这副不上进的模样,田小雨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呀,就是太保守,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你就留着吧,什么时候把自己留成老姑娘,有你哭的。”
留着?那可不一定,程方圆心道,我好像都把自己预售了。
坐起身来,靠着枕头,她问道:“小雨,你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
田小雨叠着腿,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打趣道:“小妮子终于开窍了,作为前辈过来人,姐姐就指点你几句。
这第一那,身高长相挺重要,最起码得自己看着顺眼,又能带出手,也不影响下一代不是?
其次,得贴心,肯为你花心思,也别觉得男人花言巧语不好,反过来想,连说两句讨好的话都不肯,你还指望他能为你做什么事?
不过最重要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古苦命鸳鸯难有长久的,为数不多的几例也都活在话本里,话本都是文人写的,他们还指着拿这些话本,忽悠你这样的纯情小姑娘。
所以说人,第一要务是活着,再往深说无非就是加几个修饰词,轻松的活着,肆意的活着,所以这钱啊,顶顶重要,这最后一条的权重可以压过长相和态度。”
她说得现实,把年轻人最朦胧的美妙,一层层剥开,袒露在程方圆眼前。
程方圆觉得谈恋爱这事,忽然就没想象中那么美好了,甚至有点俗不可耐。
“方圆,你不会是有情况吧?”田小雨又挤上来,瞪大眼睛问。
“我也不清楚,反正稀里糊涂的就松口了。”她苦笑着,摊手,颇为无奈。
这事瞒也瞒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真是新鲜事,石头开花啦,你对象是哪个?
符不符合姐姐的恋爱三要素?
哎,没让人占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