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果然被分散了注意,扯着嘴角,得意的说,“二哥给的,好看。”
又扯着衣领,晃着肉呼呼的小脚丫炫耀。
一整套的小孩首饰,双手双脚四个镯子,一个长生锁,本来还有一个头饰,四丫头头发没留起来,带不上。
嘴里的二哥,肯定是程万里,这套首饰他也知道,算是收藏里为数不多的真品。
对四丫头,程万里也算是花了真心思收买。
不过二哥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才行三,他小舅子还想骑在他脖子上?
“妹子,他不是你二哥知道不?”
四丫头撅着嘴巴,作沉思状,以她的小脑袋瓜很难分清这些弯弯绕儿。
“对喽,只要不叫他程老二,剩下什么随便你。”
“哥,唱歌,唱歌。”她拍着小手,又蹦又跳。
周扬拉不下脸唱,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的嗓子,五音不全,唱起歌来走心更走调儿,说是鬼哭狼嚎一点也不为过。
唱歌是不可能唱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唱歌的,只能靠打岔才能蒙骗得了小妹这样子。
正屋里的玩具玩了个遍,他妹子果然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玩具都成了一次性的摆设。
“哥,唱歌。”四丫头摇着他大腿哀求,知道形式不由人,没有给他撑腰的,她干脆就撒娇卖萌。
“我那屋有奶粉还有奶糖,你要不要?”
转一圈大眼睛,四丫头迈着小短腿往小屋跑,他好不得意,小东西,果然逃不出我的手心。
还没等他得意多长时间,小屋里传出他鬼哭狼嚎一样的大嗓门,“啊!妈妈,烛光里的妈妈......”
赶紧往小屋跑,四丫头正跟着录音机哼唱,闭着眼睛,感情很到位。
他关掉录音机,抱起来往出走,“祖宗哎,你咋这么犟?认准了是不?”
果然是他老周家的种,倔强和别扭都是藏在骨子里的。
四丫头抽抽着鼻子,眼瞧得要咧开嘴大哭,他赶紧哄,“妹子,咱揪大黑尾巴,行不?”
立刻换了个表情,都没思索,痛快的答应,“行。”
往狗窝走,大黑晃着尾巴叫的非常腻歪,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呀,你再委屈点,晚上给你加餐,吃骨头。”
大黑伸舌头撒着欢的舔,可很快就欢实不起来,四丫头抄着棍子,像是一阵风似得往过跑,自带一股杀气。
大黑哀嚎,往狗窝里钻。
周扬几乎含泪把大黑拉住,抱着,“黑呀,你忍忍,马上就过去了,往后好好吃饭,长得壮壮的,她就欺负不了你了。”
他说的心酸,大黑也像认命似得不挣扎,恐怕内心里也是骂娘的。
它长得再大也不是四丫头的对手,一个是狗,一个是老虎,天生的血脉压制。
更何况家里又何止一只老虎。
(大黑内心OS: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等到程方圆娘儿几个回来的时候,周扬精疲力竭,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下去不行,赶明儿我得给四丫头找个育红班,赶紧送去上学,省心!”
程万里说,“才四周岁不到,还小点吧?”
“岁数是小,可惹出来的祸不小,赶紧送上学吧。”
李佳想了想,点头,“中,成天在家里都快玩疯了,没个姑娘样,送去上学也不错,最起码能学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