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苏离敲了敲父亲书房的门。
“进来吧”苏父正在写着回礼单。红色的纸张上,黑色的字迹苍劲有力。
“父亲可是找到有效的转圜之法了?我见父亲写着回礼单,莫不是真要将苏菁嫁去?您能够说服嫡母么?”苏离看着苏父。
停了笔,苏父将礼单递给苏离看,“阿离,你来看看,觉得怎么样?”
苏离不解地接了过去,顺着父亲的意思扫了一眼礼单。并无不妥且看得出来父亲是颇为用心的。“我觉得?嗯……挺好的。其实我也不懂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半晌苏父才沉声道:“已有办法。”
“噢~我就说为何夫人至今还气定神闲。”苏离恍然。
“你不问,是什么办法?”苏父颇感意外。
“有了方法就行,我只关心结果。”“可你确实是为了菁儿奔波过的。”苏离摆摆手道:“她是我嫡妹,况且,这事关苏府利益,我身为苏府长女,岂能视而不见?”
苏父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那,女儿便退下了。”苏离看了看父亲,正欲转身离开,苏父接下来的话简直让苏离恍惚。“夫人打算将你归入她的名下,今后你是嫡长女。”
不用多余的解释,苏离已然明白,这话的意义。苏夫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提升自己的庶女身份,唯一说得通的就是她希望用一个女儿的未来,换另一个女儿的顺遂。
瞬间苏离的脑中浮现出许多事情来。她开始怀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不是就是苏夫人,她开始回忆从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温柔——她想找到自己确实是苏廷玮亲生女儿的证据。
苏离觉得后背发冷,她甚至是带着笑意说的:“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折中之法。所以不管怎样,我都是被舍弃的那一个。以前是我母亲,现在轮到我了是吗?”
“阿离,为父没有舍弃你。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父亲不会害你。”苏父慌忙站起身,欲想挽留住女儿。
“你没害我,你只是让一个物件,做了它应有的牺牲,贡献它最大的价值。”苏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想起小时候那个把自己背在背上的那个男人,苏离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明明是同一个人。直到苏夫人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苏离径直走了出去,没有看苏夫人一眼。
回到房中,满月已经备好了甜汤,等着苏离回来吃。“姑娘,今天是百合粥。”满月看着苏离的模样,心底涌起不安。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眼中放光地盯着桌上的食物。
“满月,我今日胃口不太好,你端出去吧。还有,我好像是病了,要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我知道吗?”“好”满月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第二日,突然许多侍女送来婚嫁的一应物品。满月提醒她们走错了,这是离姑娘的房间。“没错啊,就是送给离姑娘的。”“不行,姑娘说了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不顾满月的反抗,为首的嬷嬷抢着打开了门,带着随侍们去给苏离送东西。
一进房门,只见苏离站在窗前,转身过来盯着她们一行人。苏离的眼神让嬷嬷心中泛起不安来,她又客气着道:“离姑娘,这都是夫人的意思。”
“下去吧。”苏离声音轻轻的。
所有人退下后,满月看着一屋子的喜庆红,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苏离依旧一言不发,换成盯住这些东西,这些原本属于苏菁的东西。苏离木然着问道:“满月,你还觉得我是苏府的亲生女儿吗?你去问问你母亲,问问她以前是不是看花了眼。”
满月一语不发,冲出了房间。当然,她不是去问自己母亲的。言书。她只想得起言书。
苏离盯着眼前的红色,越来越生气。干脆一股脑全部掀翻。‘枉我费心为你们周旋’苏离又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恶心感随之袭来,可她什么都吐不出。
满月去敲门,还是没有人开。她试着去爬墙。平时看着姑娘能轻松跃上,换成自己时,却怎么都不行。她开始哭,开始期待奇迹。
突然,后门被打开来。言书探头:“怎么是你?你怎么哭了?”
“言公子,我…我们小姐明天就要结亲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