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雪球发狂咬到,苏离就再也没有抱过它。更多的还是满月不让她抱,说是怕它又发起狂来。待小兰把雪球带回来,苏离看了看眼前这个白球,怎么也想不到它那天竟然会啃自己一口。把它接过来,让它看着自己。“姑娘小心些。”满月在一旁提醒道。“我知道,别担心。”
把雪球牢牢箍在手上,又对着它说了几句:“看清楚,我才是你主子,是别人把你送给我的,你怎么反而还咬我一口。我供你吃住,你怎么还这样恩将仇报?嗯?”那兔子的不知有没有听苏离见的念叨声,只是在她手中时不时东张西望,粉色的嘴巴还一动一动的。“听没听见?!”苏离摇了摇它,兔子头这才在苏离眼前定住,半晌眨了眨眼睛。
它看起来其实还是温顺的,苏离把它放到自己腿上,这会兔子又没有躁动,安安心心地被苏离主子掳毛。
屋中瞬间黑了一个度,天空开始落起雨来。小兰赶紧把门窗关紧,而后又掌了灯。
苏离抱住雪球,走到靠近窗户处的摇椅坐下。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以至于会有拍向窗户的声音。闪电和雷声也紧随其后,苏离赶紧捂住了雪球的耳朵。
她缓缓想起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在苏府。若是碰到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父亲就会在家中休息。那时候他应该还是喜爱自己的,每每闪电来临,父亲就会提前捂住女儿的耳朵。其实苏离并不怕雷声,可是只有当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父亲的一点点爱,所以她会装作自己害怕的样子。后来,随着嫡母与父亲无尽的争吵,这种机会渐渐少了些。嫡母会责怪他偏心,替自己的孩子不平。苏离就看着父亲的爱被一点点分走,最后全都流失。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势渐小后窗户打开就吹进来一阵凉风,夹杂着草木枯黄的气息,一起扑进来。“姑娘总是这样不听话。”满月一边埋怨着一边走过来。苏离又赶紧主动关上了窗户,转身故做委屈的样子说道:“好满月,我竟然透透气也不行。”
雨势终于真正停下来,小兰这才拉开门。院子里的一切都被雨冲洗过后,像换了新一般。五月份时种下的月季已经长了高高的一截,雨后枝干被吹得低了些,可还是让苏离看见了上头的一点红。‘要开花了’苏离心想。
晚些时候,满月照常监督着自家姑娘喝干净碗中的药。而苏离也照常被药力催眠,早早地睡了过去。
“小兰,没什么事了,你也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姑娘就行了”打发走了满月,替苏离整理好被子,确认姑娘已经熟睡后又把纱帘都拉下来。独自坐在桌边,满月褪掉衣袖,缓缓扯开纱布,露出了狭长的伤口。这一刀面积不大,却伤得深了些,用了药也不见大好。伤口旁依然红肿着,满月就是怕还是这个样子,若是被姑娘看见了,定然不会安心。
满月咬住布巾,倒了些金创药粉上去,蚀骨般的痛感,又不敢叫出声来。后劲一过,满月才照常换了新的纱布缠住伤口,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