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也不知是解释给谁听，六公主自顾自说了一句。
“公主，维王殿下已经走了。”二月好心提醒着她。不知他何时进门的，着实令她一惊。“我当然知道。”六公主还是不愿服输，为自己辩解着。闻言后二月也只是无奈，轻轻点头。
任务完成，苏离跟着去门口看了看，见维王确实已经下楼向楼外走去。白落衡也跟着她，在门口偷偷望着。
正欲离开，身后传来明晰的声音：“苏离，你随我回去吧。我今后什么都与你说，也定不会再瞒你什么。”可苏离却不想同他浪费时间，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向外头走去。
白落衡并没有挡住她去路，只是目送着她的背影。“苏离，生辰……”这话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所幸她听不到。大抵自己才是最不配同她说这话的，她如今是一点也不高兴。
苏离走得很慢，也许是脚步沉了些，也可能是这路太长了些。拐角冲过来一名小男孩，不明方向般四处撞着。苏离下意识躲开他，随即那只琉璃步摇滑落，重重摔在地上，遂碎成了几截。男孩也被吸引，自知闯祸，忙向苏离道歉，又伸手向那堆碎片。“别碰，会划伤。”苏离阻止，让男孩回去。
“你别碰。”白落衡出现在此，抢先把地上碎片拾起，又用帕子包起来。“这大抵是不能要了，回头我替你去做支新的。”
苏离看着他手中的一包碎琉璃，心情复杂。“不必，又不是你摔碎的。不过，我总觉得我是不是同你相克？遇见你总是没有好事发生。”说完便转身走开，罢了又折回来伸出手道：“还给我。”
白落衡也老实将帕子递给她，两人都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等苏离回了十里送香，抬手推门时才看见，这不是自己的帕子。又拿了自己的帕子换过来，把另一条收了起来。
见室内人齐刷刷看着自己，苏离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到原处坐下，把那碎琉璃递给满月，悄悄道：“藏起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能修好。”满月接过，打开看了看，正是今日自己给姑娘戴上的蓝琉璃步摇，只是眼下被摔坏成了几截。满月又把她一双手完完全全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划痕，这才放心。
苏离余光能感觉到一抹神色，赶忙悄悄叫满月收好。偏头看了看右边的言书，果不其然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和满月，一副求知的模样。“没什么，真没什么……”苏离圆着谎，给他递了一杯桃花酿，又与其碰杯饮尽，一气呵成。言书自然没有追问，还是老老实实把她递来的酒喝空了杯。
幸好幸好，这步摇是言书专门从贡品中替她挑的。太师府年年春节时珍宝贡品无数，可今年只有这透蓝攒花琉璃步摇最得他心，听闻这琉璃是外境刚刚时兴的，后宫娘娘们都十分追捧。为此他还特地去定做了一套冰蓝色的广袖裙，知道她不喜欢繁琐，还特定交代要清爽简洁的。
确实，这的确深得苏离喜欢的，可是眼下若被他知道自己摔碎了那步摇，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自己心中定然会过意不去。
“姑娘，我现下就去那珠玉铺子问问。”满月偷偷交代着，随即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