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总归是你家的事情,我也是不便多插手的。”原本是一句实话,可从阁主口中说出,却仿佛令人觉得有些责怪的味道。
“自然不是。先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落衡耐心解释着。
“我自然知道,要你解释什么。”阁主也意识到了方才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继而从容地笑了笑。如此一看,阁主的心情似乎确实好了不少。
白落衡想起此前同清风说的话,总归是不可食言的,便向阁主开了口道:“先生,眼下还有一事。有一友人,他母亲似乎病得有些厉害,说是想请先生一观。”
果然阁主已经气消了一半,痛快答应道:“你且说来。”
白落衡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二月,他没有说话,却是正紧皱着眉头,一派严肃地盯着自己。白落衡知道二月现今已经参透了自己的意思,他并没有阻拦,只是依旧有些不明所以的意思罢了。白落衡又将桌上的帖子拿给二月,又若无其事交代道:“你先过去,让凌王先自行捋一捋。”
二月接了过去,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佯装着抱怨道:“公子,总是这样。”
“怎样?”白落衡生出一丝挑衅的意思,仿佛十分不赞同二月的说法。
“没怎样。”二月不再啰嗦,拿起帖子立马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等只有两人,白落衡才和盘托出:“太师府言夫人,说是也请了太医,只是成效不大。如今太医院那些老顽固,总是守着一成不变的死规矩,自然转圜不成。所以,还是想让先生去看一眼,给些建议。”
“你既开口,自然不是求我,心里早就有底了吧?太师府昌荣,谁会和钱过不去?何况还请了你这样一位说客。不过,真是友人?我看二月是有些不太顺心的样子。”他已然看穿一切,不由得旁人隐瞒。
“算是吧。我总归不会诓骗先生,事成定然也会有丰厚报酬。”白落衡却是一脸真诚,像是真话。
阁主也自然信了他。“左右今日无多事,谴人过来我随着过去就是了。”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白落衡干脆也将心里最后一问抛了出去问道:“如此便先行谢过先生了。眼下,我尚有一事。上次偶然遇见一位良医,觉得亲切,没成想那人却也认识先生,或许是先生故人。从未听先生您提及过,只是我觉得那人颇有几分气质,定然可以同先生说上话的……”
“苗三石?”还未等白落衡引出人名,便已经被阁主猜了出来。
白落衡只好点了点头。
其实白落衡并没有看出那日苗医师所说,早日因事两人有极大罅隙。本以为提起苗三石,阁主会避及一二,可阁主倒是有着几分坦荡,直言道:“既然为故人,便是往事。旧人旧事罢了,若真能谈得来,早时便不会各执己见分道扬镳。既然如此,总是不便打扰的。”
知晓了此事结果,白落衡更加确信两人并不只是普通旧友,只是尚未有确凿证据。若是真的因误,两人曾为挚友可后生却老死不相往来,未免有些可惜。
白落衡起身理了理衣衫,又行礼言道:“是我多话,告辞。先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