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白落衡侧目回绝着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可苏离却不这样觉得,明明看见他嘴硬的同时耳尖却渐渐透出了淡淡的粉色,分明是脸皮薄害羞了才是。
真是想不到,平时看起来生人勿近的白落衡竟然也有这般不自在的时候。顺应着他,苏离坦诚道:“是,我胡说。可方才在一品阁却不是胡说,你不必给我什么,我不需要。”
像是没有听进去,白落衡丝毫没有波澜,眼睛继续直视前方。
没有办法,苏离又用左手扯了扯他衣袖,提示着道:“你听见了没?”
白落衡慢慢偏头,打量了她一眼,很是不满道:“你说了不算。那是我该决定的事。”
“不行,你怎么能这样独断霸道?”苏离亦不服气,不满地抱怨着。
“是,我就是如此。”白落衡正视着前头,一面又认真附和着。
当真是……看不透这人。
苏离脑中渐渐凌乱。他分明脸皮薄,可有时候却又这样蛮横,说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白落衡。与其担心他会不会送来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如自己主动出击,算是做个顺水人情?想罢苏离试探着问道:“那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闻言白落衡仔细思虑了一番,慢悠悠道:“嗯……只要不触犯东玄律法。”
这回复倒是令人恼火,苏离偷偷瞥了他一眼,有些被气到,又苦笑道:“难道我还能让你去杀人放火不成?”
白落衡偏头看着她,轻笑一声道:“难说呢。”
罢了,懒得与其逞口舌之快,苏离闭上嘴没有再同他争辩什么。其实更是因为疑虑,他究竟为什么执意要给自己买东西?“你这次是又有何事要我帮忙?你说出来,好让我心中有个底,不能索求太过了才是。”苏离也不遮掩,直接问了出来。
白落衡却道:“无事。”
“无事?那你为何要送我东西?没理由的。”苏离倒是一头雾水似地微微抬头看着他,只见他依旧满脸的平淡,像是有些失望,后又微微叹了口气。
“上次,剡溪楼一行,我很抱歉。”白落衡坦言,带着些许的歉意,偷偷侧目看着她。
如此便清楚了,苏离渐渐放下悬着的心。原来他是还记着这个,那日生辰……本来就不该被他知晓的,他不清楚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其实也大可不必做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自己是什么都不缺的。若真是因为此事,自己还真说不上来需要些什么。
也是有些意料之外,苏离不自在地摆了摆手,诚然道:“原来是这事啊,无妨的。都已经过去了,还记得做什么?况且生辰一事每年都会过的呀。”
白落衡显然不同意她的说法,又追问道:“可一年却也只能有一次。”
“这还不是有来年么?”苏离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在意。
可此时她的笑并不能治愈什么,反而令白落衡觉得无比的失落,自己不过是想得到些参与感而已。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拽紧了衣袖,试着驳回道:“可来年就又会不同了。”
足足的不满语气,苏离听得真切。又像是有些故意攀比的稚气在里头,与他的清冷模样实在不符。僵持不下,苏离妥协道:“罢了,你说的都对。那容我再想想可不可以?”
“可以。”白落衡总算是遂了心,应得无比痛快。纵然如今已经将其拴在自己身边,可白落衡依旧心有余悸,孤注一掷般不忘补充道:“要物件都可以,可是要人不行……”
要人不行?苏离闻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来人接收到自己的目光后又迅速别过了头。
再怎样,自己也不会再蠢到一种地步。自己也当然可以听见他此言的深意。
不过也是他多心,自己与言书,大抵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了。只求不会牵连到任何人,安心画地为牢便是。
“要人做什么?我身边有满月和若雪就够了。”苏离打着马虎眼的同时也给其吃了一粒定心丸。
提起若雪,苏离想起自己似乎确实还有一事要白落衡相助一二。不管有没有结果,总得去追寻一回的。“不如,我请你帮我查件事?或许有些细碎,可对我来说却是有些别样意义的。还望二公子莫要拒绝。”
白落衡平淡道:“你只管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