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我,为何如此笃定?”苏离还是想求证一番,虽然她明白白落衡是个什么性子。
白落衡在对面直直看着她道:“那,你愿意说么?”
“嫂夫人留了封信,她给了我。你信不信?”苏离坦言道。
“我信。”白落衡也是毫不迟疑。
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欣喜之余多的是惊异。苏离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好又重新低下了头,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小团子。
“公子……”二月在门外扣了扣门,显然是有些焦躁的。
苏离抬头,看见白落衡往门口处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眼神。
“我去正院,二月应是找你有事,还是莫要耽搁。”苏离主动把自己支开来,只身去往正院。
“我送你。”白落衡也跟着起身。
“不必。我认得路。”苏离拒绝道。
白落衡也清楚,二月不会无缘无故失了礼数。“怎么回事?”白落衡边走边问,他接过二月递来的密函匆匆浏览着。到了书房内,白落衡把密函扔在了桌上。他语气隐忍道:“他就这样任由贼子犯上?!”
白落衡口中的他,自然是自己的父亲白倾川。不是镇国将军么;不是百战不殆么;不是东玄定军心的王牌么?如今就这样任由轻北边境蛮人撒野?
二月匆匆解释着:“公子莫怒。白将军是顾念大局,若是和谈,必定能事半功倍……”说着说着,连二月自己也没有了底气。在他心底何尝不是同公子一样?而且更甚。轻北的无赖要求便是令东玄赔巨额军资,而且还要东玄主动献上公主和亲。如今最受宠的便是六公主,自然最令轻北向往的也是她。
“和什么谈?轻北根本丝毫无休战之心……父亲怎么会看不清呢?”白落衡实在是不能想透,明眼人都不难看出,轻北只不过是得寸进尺罢了,扔了个和谈的幌子,实际上在不断践踏东玄的底线。
白落衡看了一眼二月,他此刻心底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白落衡缓了缓语气问起道:“凌王怎么说?”
“这亦是凌王令我要特别劝说公子的。先静观其变,如今陛下没有言明,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二月解释道。
究竟是何意?为何一个个的骨头都软了呢?白落衡没有打算想通了,因为这事本事就是不通的。一定藏了什么。他又看了看二月,然后将一枚通行玉牌递给了二月。
二月看清那是白夫人所有,特准入宫的通行玉令。虽然确实是自己所求,可二月还是犹豫了。这个节骨眼上,公子竟然……
“拿着,”白落衡吩咐着道,“再不去,等六公主知道了,闹了起来,你别再想看见她。”
“是!”二月接过玉牌,谢过公子后匆匆而去。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是经验,也是教训,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二月便不可以再如此了。即使长路漫漫,即使前途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