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满月拿着侍女递过来的香在她身旁悄悄提醒了一句。
苏离接了过去，鞠躬以示对亡者悼念。那正中的香灰炉早盛满了香灰，新上的三炷香又加重了它的负担。
身侧又来了一人，苏离偏头看了看，白落衡今日一身素白倒是异常纯净。他亦赶来悼念亡嫂，苏离向一旁靠了靠，以求不打扰到他。
按制走完程序，他朝那灵台看了看，也不知是否不太满意，略微皱了皱眉。
“你随我出来。”他眼睛盯着前头，平静地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里头的人面面相觑着。
“我？”苏离怀疑地指了指自己问着满月。
“是吧……”满月朝那素白色的身影看了看，也是有些心虚。
苏离左右看了看，好像除了自己他也不会喊谁。
白落衡在外头等着，他站在回廊处，两手背在身后，姿态极好显得更加出尘了。苏离远远看了一眼，竟然一时间有了疏离感。
“做什么？”苏离率先问道。
他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像是打量了苏离一番。
苏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且本能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不自在地往一旁瞟了瞟。
“你有没有香包？绣芍药的那种。”白落衡无比正经地问着。
本来提着心，见他这样一问苏离像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这种问题，真是……令人莫名地想发笑。苏离颇为坦诚道：“有啊。”
“我给一个。”说罢白落衡十分虔诚地向她伸出手来并且摊着手心。
“我……我去给你拿。”苏离略微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实际上也是看不透他今天究竟怎么了。
白落衡及时提议道：“这样吧，我随你一起去，得挑个好看的。”他匆匆交代着自己的理由，一面又匆忙地朝着自己院子走去。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看着原地愣愣的苏离，他又折返回去拉住她手腕一齐往竹院走去。
“为什么要好看的，你要送人么？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让人给你绣个新的，我那边的都已经不是最时兴的款式了。”苏离一面被他拽着一面苦口婆心道。
“不送人，自己揣着的。”白落衡在前头胡乱应了一句，预备就此搪塞过去。
看着反常的白落衡，苏离心中暗暗泛起了心思。不可能空穴来风，好好的要什么香包？还要绣芍药的……等等，绣芍药的？苏离偷偷探了探自己身上的那只，算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到了房内，苏离主动去将自己仅剩的所有香囊香袋都搬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大方道：“挑吧。”
白落衡看了她一眼，也毫不客气开始寻找起来。找了两遍都没有看见所谓的白底红花，藏起来了不成？“不好，都不好。还有没有？”白落衡“贪婪”道。
苏离看着被他否决的一大片，心中确定了七八分。只是她仍旧试探着问道：“眼光这样挑剔？不过这些都是女子喜欢的，确实也不适合你带在身上。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差人给你新做了来。换个暗色些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