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的三连问倒是把二月问得有些糊涂。他瞥了一眼广陵道:“什么怎么找?他刘唤不得去维王处复命?见一次杀一次,任他有多少条命也不够。”
“他定然会躲上一阵,你们守株待兔不成?这边战事又该如何?”广陵不满道。
二月回看他一眼,半晌才憋出一句:“啰嗦。”
“你觉得我啰嗦也行,可殿下给我的任务我得完成。刘唤昨晚潜逃,走的水路。我们只能沿河道追过去才能保证寻觅到他的踪迹。他定然是知晓了我们会来,特意走水路避开,他可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笨。”广陵故意提了提声音,好让前头那人也能听见。
白落衡闻言果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两人吩咐道:“去租船。”
“愣着干什么?!”广陵碰了碰二月,他此刻仿佛呆滞了一般。
二月缓缓侧目瞪了一眼广陵道:“我知晓。可……公子他不太懂水性的,曾经一次进潭救人差点丢了半条命,我担心……”
“怕什么,他不会难道你不会?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么?”广陵拍了拍胸脯自傲道。
“你我都不能抢了功。”二月直直看着广陵,“手刃刘唤,得公子自己来。”
“得,明白。”广陵甩了甩手,率先走去了前头。
二月端了一壶茶水在营帐外顿了顿,而后深吸了口气才掀开营门。只见里头那人正看着一张巨大的地形图,待二月凑近一看,可又觉得不像,更像是部署图。
“站这样久,没租到船?”白落衡看着图纸,可实际上却在问着二月。
“没有没有。”二月将茶水端了过去,凑去了公子手旁,“有广陵出马,不必担心这些。公子,此番我与广陵商议过了,活捉刘唤一事我与他完全可以做到,公子只需断了他生路即可。”说罢二月又将“无名”呈了上去。
白落衡一把将折扇拿了过去,又放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回忆这分量。
“生路,你我都断得。我要的,不只他刘唤一个人的命。”白落衡放下折扇转而抄起了手边的茶碗开始品起茶来。
好在公子并没有失去理智,二月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公子这是看的什么?哪里?”二月瞄了几眼,粗略看出了是一城池的布防。
“荔城。”白落衡缓缓道。
二月重新看了看,总觉得不安心。“轻北边城……这可是轻北一要塞,这图事关重大,恐怕……”
“半真半假,这是战俘所绘。不过,也足够了。”白落衡倒是胸有成竹,“走。”
沿水路南下,江面倒是宽阔无比,遗憾则是并没有发现刘唤的踪迹。
白落衡独自立在船头,入夜后江面阴冷,可他仿佛一点儿也不怕。二月拿来的披风也被其坚定拒绝掉了。“慢了。”白落衡轻轻摇了摇头,“还可以更快些么?”
“在赶。公子不能急于一时,就算掘地三尺我们也会将他揪出来。”二月咬咬牙,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江风太冷了,不会有人扛得住。
“公子,进舱吧。”二月再次道。
忽然而来的颠簸令白落衡心头一震,他扶住了额头,伸手朝向二月。
二月随即明了了公子的意思,将阁主的药递了过去。
药效很快,心悸缓和了不少。白落衡看了看远处悬着的圆月,追问起二月道:“我们出来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