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状况变得不太乐观。”历经斗争,苏离最终没有将因果告诉师父。
苗三石捋了捋胡须,悠悠道:“那,璇玑阁主怎么说?”
“他,阁主没说。”苏离含糊道。
“那便不好办了。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其医病,我如今中途所截的话,不免会有风险。”苗三石坦言着。
苏离焦急地看着师父。如今除了他,不会有人拿那乱脉有办法了。“不会的,师父若去,一定会有办法。师父,求你。”
苗三石深深望了她一眼,眼神深有隐喻。他妥协道:“我可以去,但你不能。”
“我……”苏离犹豫了,遇到了师父也就是寻到了救命稻草,白落衡暂且不会如何了。
可,要回去么?赶了那么久的路,甘心回去么?
苗三石看着徒儿欲言又止,便自作主张道:“你若实在担忧,我待会儿就带人过去。另外,我会派人送你回清和。”
“我……我不想回去。”苏离缓缓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师父。
“你是要……”苗三石亦断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清楚了,清楚她的意思。
而后苗三石颇为语重心长道:“师父过去后自然会尽力保全他。再说了,你不是亦不知乱脉何解么?过去后不会有什么帮助,为师觉得你就在清和等等即可。”
“我,我知晓了。”苏离轻轻说了一句,“我去回春堂可是找不到师父,他们说您回去了。是回乌桓么?”
“还好没去成,”苗三石淡淡说了一句,又告诫起她道:“暗线寻见了你的踪迹,我这才放不下心跟了过来。你只身一人怎的也如此不小心?昨夜喝的水掺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
“水?”苏离看了一眼桌面,却早没有了昨夜的茶具。掺了什么自己倒真的没有注意,只是觉得很是困累。她后知后觉道:“是真的?!是师父帮我拿回了手串?!”
苗三石敲了一把她额头,责怪般道:“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
“是我大意了,往后我会小心。”苏离承认着道。
苗三石自顾自地帮她收拾好行囊,又拿回了那本《心经》,不忘提醒道:“这不是正经的古籍,你莫要钻研这个。”
奈何已经钻研过了,苏离暗自耸了耸肩肩膀。
“待会儿我带你去用些吃食。完后我便让人送你回去。”苗三石回头道。
苏离跟在他身后老实地点了点头。
楼下人忽然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着统一的玄色衣衫,苏离大概能猜到这是谁的人。只是昨夜那位给自己引路的掌柜不见了,约莫已经被拖走了吧?苏离想到这里又暗暗摸了摸自己的手串。
那些黑衣人看见苗三石皆站起身,等待着号令。
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苏离暗暗低了低头。
看着苏离上了马车,苗三石又交代了手下加派了人手,这才安心回了客驿里头。他翻了翻那本《心经》,不自觉又叹起气来。
这不是什么古籍,乃是曾经与陶伊一起收录的各种心脉奇证,他们曾立志要写出这样一本独世之作出来。只是,往往结局不会太美。《心经》没有收录完,人却先分道扬镳了。
门外又有来人报:“坊主,听闻边境大营传来消息,刘唤死了。”